余的确是带兵退了,至于为何杨余会退兵,韩健暂且不知,只猜想跟时局变化有关系。
队伍休整一上午,到中午时重新起行,到此时韩健仍旧未见杨苁儿。若非南王府将士都在,他甚至怀疑杨苁儿已经带着人离开。
等队伍拔营起行的时候,韩健才远远看到杨苁儿上马的身影。那身影是何其孤单落寞,让韩健不忍直视。
之后两天,队伍行进速度不快不满,习惯了远途,队伍中一些人在心理上也渐渐把赶路当成习惯。就算追兵已退,却还未到江都之地,一路上仍旧可能会被地方守备军所阻击,他们仍旧是在逃命。
这两天时间里,韩健跟杨苁儿未发生任何交集,两人有意避开,连去跟女皇请安的时间都错开。当得知对方在哪,另一人也会避开。
韩健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暂时回避心中缠绕的枯藤,而杨苁儿则纯粹是要避开韩健,不想再惹波澜。
到两天后,韩健也终于从洛夫人处得知了杨余撤兵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西王借口要为女皇守孝,暗自以兵马十五万,兵发洛阳。西王府兵马常年征战,行军速度就不是洛阳守备军可比,仅仅两日两夜就行进三百多里。杨余得知哪还敢继续追下去,仓促之下不想失了洛阳城,他只能赶紧撤兵回洛阳救火。
韩健知道,最终洛阳城的归属不在杨余和西王之间展开,而只会在北王和西王之间展开,说到底杨余也不过是北王所培养起来的傀儡。韩健心中也不由佩服北王府的势力,北王府能在北王谋反失败被囚的情况下,仍旧策划出这么完美的篡位计划并且实施,只能说北王在这些年中准备太充分。
又向南两日,这一日中午,韩健得知有一支兵马距离他们队伍已经不到二十里。这支队伍不在他们后方追赶,而是在他们正面拦截。韩健皱眉猜想,要么是地方守备军,要么是东王府的援军。
韩健派了张行带人去求证,张行回来时,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韩健大半年没见的二姨娘韩松氏以及九姨娘韩昭氏。
“二娘,九娘。”
韩健亲自骑马迎上前,下马行礼。
韩松氏和韩昭氏从马上下来,扶起韩健,韩松氏更是以手轻抚韩健面颊,面带笑容观察韩健这半年多来的变化。
“健儿,得知洛阳生变的消息,二娘可是马不停蹄赶来,谁知还是因为一些事耽搁,险些再见不到健儿你。”韩松氏说话间有些感慨,“不过你有天佑,不会出事。”
韩健笑道:“二娘,陛下也在。”
“陛下?”韩松氏稍微一怔,她在路上听闻女皇已经驾崩,而之前张行联络时也未将这消息通知,她还是感觉有些意外,“那还杵着,还不赶紧带二娘去参见陛下?”
韩健亲自引路,与韩松氏进入车驾队伍中。此时东王府自将士到下面普通随从,见到韩松氏无不行礼。韩松氏倒是很好说话,一路上也在还礼。
即将到女皇车驾,韩健瞅见杨苁儿骑在马上的身影,原本带着笑容的面色不由一僵。此时女皇车驾上,法亦和韩崔氏下了马车,亲自迎接韩松氏。
“健儿,你留在外面,为娘进去见陛下。”韩松氏对韩健吩咐道。
“知道了,二娘。”韩健一笑,他知道韩松氏可能是有话跟女皇说,不想被他听到。
韩松氏上了马车,这时候顾欣儿也问询走过来,韩健走上前扶起走路有些不太稳的顾欣儿,发觉杨苁儿没看自己才稍微松口气。
“欣儿,你怎么过来了?”韩健关切问道。
此时的顾欣儿一身素衣,面无胭脂点缀,却如清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让韩健看了不由心生几分怜爱。
顾欣儿微微颔首,声音娇脆却并不大,说道:“母亲知道郡王妃远道而来,让欣儿过来陪少公子。”
韩健拉起顾欣儿的手,他明白顾欣儿母亲顾松氏的意思。韩松氏在东王府的地位好似一家之母,顾松氏到来,要是顾欣儿这个未来东王妃都不来问安,会丧失印象分。
韩健亲自带顾欣儿到女皇车驾前等候,不多时候,韩松氏从马车上下来。韩健看韩松氏的神色,好像是哭过。至于是为何韩健就不好揣测。
“二娘,这位就是顾首席的千金,顾小姐。”韩健介绍道。
顾松氏笑着打量一下顾欣儿,顾欣儿马上欠身行礼道:“欣儿见过郡王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