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苁儿生性豁达,心里也藏不住事情,对于韩健也是一片真心。韩健只是笑了笑,很多事他不是不想对杨苁儿说,是实在觉得这些事会污染了杨苁儿一片纯洁之心。反倒不如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
在外他要担的事太多,回到家他更愿意放松一些。不过随着杨曦带兵出征关中,他想真正休息也难抽出时间。
大军出征才一天,韩健尚在军所衙门整理北方过来的战报,便收到杨曦心急火燎呈送到洛阳的紧急 书函。原本韩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当看过杨曦的信,才知道是多么的小题大做。杨曦因为军中无法供应水果而不知所措,竟然让韩健从洛阳给他稍一些过去。
杨曦到底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杨曦本身也算是娇生惯养,在南齐两年时间给他的改变太大,回到洛阳后再次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随军出征便不习惯。本来这种事韩健不想理会,可想到杨曦若是因此而出糗,对军心是很大的影响。他也不得不因此而专门找了林小夙,让他专门找一些人来供应杨曦的膳食。既然要让杨曦在军营中当“花架子”,就要把花架子做足,至少不能让他坏了军心。
本来韩健把事情压下来,不想告知杨瑞,免得杨瑞心生什么想法。可杨曦发信同样也发给朝廷,朝廷那边便也呈奏到杨瑞那里。
韩健不知杨瑞见到这信是何等的反应,至少杨瑞两天没再召韩健进宫,韩健自己去杨瑞则是躲在寝宫回绝不见。
到二月初,北方苏廷夏那边有更多的战报传回来。同时渤海国国民内迁的事已经开始铺展开,顾唯潘一边要忙着科举选仕,还要负责来调度这批渤海国的国民。但基本步骤韩健已经策划好。北方会由林詹所部来逐步接收大多数的渤海国民,至于一些老弱妇孺,可能会南迁一些,补充地方上因为鲜卑人劫掠而造成的人口损失。
几天下来,韩健都很忙,也都没时间进宫。反正杨瑞也不想见他。他也就不去自找没趣。
到二月初六,杨曦所率的兵马已经抵达了岳城,距离西王府所控制的州县已经很近。因为韩健提前作出过指示,凡是进兵关中期间,任何时候不得在城中驻扎,不得扰民,以至于就算在可能开战之前,兵马仍旧只能是简单扎营,很容易为西王军所偷袭。韩崔氏和韩昭氏在给韩健的信中已多次提到这一点。但韩健还是固执己见。
当天下午,韩健没有回府,而是进宫去见杨瑞。本来他是想与杨瑞缓和一下关系,谁知还是吃了闭门羹。本来他可以硬闯进杨瑞的寝宫,但他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等他出宫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正要回府,却是有人来通禀,说是永丹公主萧旃请他过去叙话。
萧旃在洛阳客居也有一年时间。曾经萧旃是以为国使来出使魏朝,可因为南齐内部的政治权力结构变化。萧旃不得不留在洛阳,算是政治避难。之前萧旃一直很低调,除了要基本供应一些伙食之外,韩健平日里注意那边也不多。只是他通过司马藉与南齐惠王萧翎建立了联系,而萧翎又对这个小侄女很关心,韩健算是礼节上对萧旃照顾有加。
照理说萧旃身在北朝。对于南朝之事应该不再去过问,不该找他过去说什么。但现在既然主动来请,说明是有很重要的事非要与他商议不可。
萧旃一直住在国驿馆中,而且是特别给她辟出的院子,平日里她可以进出自由。但东王府派了不少的兵士来保护她的安全,防止再被一些人行刺。本身萧旃身边留下的人也不多,多是她南朝一同过来的宫女,还有几个是从东王府调过去的。从韩健之前的了解看,萧旃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沟通。
等韩健到国驿馆,外面也没什么人。进到里面才见到有侍卫在迎候。韩健提前已经让人过来知会,算是先查明情况。等到了萧旃所在的院落,已经入夜,萧旃亲自立在院门口相迎。
几个月不见,萧旃神容与之前并无二致,显得更安详了一些。就好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只是身在魏朝好像质子一般,虽然他不像杨曦在南朝时候被人软禁,但终究也是笼中鸟,除了国驿馆的院子,她别的地方基本也不能去。
“公主。”韩健拱手行礼。
萧旃还了礼,请韩健到里面,却是不大的客厅,等奉上茶水,萧旃让婢女都到外面,不打扰了她跟韩健的说话。
“公主突然来请,可是贵朝有何事发生?”韩健先开口问道。
“东王可有听闻一些事?”萧旃道。
“哦?”韩健想了想,一时不知萧旃说的是什么,关于齐朝,韩健还是很留心的,也是为了防备南朝人突然出兵北上。以至于南朝的情况他大概都了解,可消息多而杂乱,突然也理不清头绪。
萧旃见韩健语色迟疑,直接道:“外间所传,谢汝默挟制朝廷,有意派兵北上。而我母后已经准允,会在近日内有出兵。”
韩健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是民间所传,做不得准。”
韩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件事外面传的太厉害,可真正南朝要出兵的话,怎会把消息传的是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但韩健也想过这是否是南朝人有意放出的风声,就好像他把要出兵关中的事事前张扬一样,背后有什么目的。但毕竟东王府在南朝布置了很多的眼线,从南朝军方和政界来看,这消息也只是谣传,并无实证。
萧旃道:“也许东王并不上心,但据我所知,如今江都无人坐镇正是防备空虚之时,如今豫州又与朝廷略有不和,镇南侯更是与朝廷阳奉阴违。难道东王就不怕谢汝默真的会出兵北上?”
韩健想了想,一笑道:“那依公主的意思呢?”
“依我的意思?”萧旃站起身。却是摇了摇头,道,“在洛阳终究住的不太习惯,我想回去江南。无论如何那才是我根深之处。”
韩健稍微明白了一些,莫非是萧旃想走,所以才说关于南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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