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道:“夫君还装傻充愣不成?妾身一心想要个男丁,可将他培养成为魏朝的储君,就算曦儿再本事又如何?他要能力没能力,要才干没才干,就算将来肯有人为他卖命,他也有能治国的方略和胆魄才可。知道我诚心会下了他太子的名位,还来现眼。明摆着没把我这个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韩健听了不由暗自咋舌,杨瑞以前对杨曦这个弟弟也算是心疼有加,怎的突然就好像个恶姊一样全然不把同父同母所出的弟弟当一回事了?这还是那个一切都以皇室宗庙为己任,除了杨氏一脉私情什么都不讲的杨瑞?
“你是真有此意还是故意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姿态?”韩健道,“若你是后者,我想你大可不必。我对太子没什么成见,别忘了他还是我派人将他接回来的,而且就算你要以他为储君,我也没半点意见。”
“你没意见,我有!”杨瑞回过头怒视着韩健道。“现在你到底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仇人?怎么不站在我这边说话?说到底他也只是我的弟弟,就算曾经对我言听计从甚至从来都没有忤逆的亲弟弟。到头来都想害死我,现在他不过翅膀还没硬,要是他翅膀硬了,难保不会像他那个哥哥一样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我现在说废了他太子之位又如何?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将他像他那个哥哥一样囚禁起来免除后患!自古以来兄弟争位都可以生死相博,他要真有争位之心的话,别说是你这个朋友,就算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会有好下场!”
韩健这次是彻底看不懂杨瑞了。
越看越像是在他面前演戏,演一出大义灭亲其实是想保全杨曦的戏。但若真是演戏的话。只会令他哭笑不得。他好心跑来安慰杨瑞,让杨瑞平复过来。将来好“再接再厉”生个儿子出来,不管杨瑞是想让儿子当皇储也好。还是说杨瑞只是想留个后嗣完成对他的一种责任,这都是杨瑞的事。现在杨瑞却把一股脑的不满发泄在可能还躲在宫殿里不敢见人的杨曦身上,实在是犯不着。
可怜的杨曦啊。韩健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韩健正不知如何跟杨瑞说下去,卉儿却是小心翼翼靠近了布帘,虽然没作声,但韩健毕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想来是有事情说。
杨瑞却先开口喝道:“你个死丫头是否在外面?别说是想偷听!有什么话,还不速速讲来?”
卉儿马上吓了一跳,匆忙道:“回陛下,宫门外有人来,被侍卫拦下,说是……东王殿下的家眷,侍卫派人来请示东王殿下。”
杨瑞蹙眉道:“东王府的女眷侍卫敢拦?”说着打量着韩健,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事。
韩健猜想大约是宁绣言三女来了,但又不是很确定,便问道:“来人可有何特征?”
卉儿想了想,道:“她们让人带来信物,说是殿下识得。”
韩健道:“拿进来。”
卉儿这才敢掀开布帘进来,因为之前她也隐约听到里面的争吵,到此时她吓的也不敢抬头,等把信物拿来,韩健却微微皱眉,信物不是宁绣言她们的,而是柯瞿儿平日里带在身边的配饰,虽然他这两天没有特别去留心柯瞿儿的动向,但也知道她正住在东王府里,一切都还安好。连她师傅左谷上人这次也没有匆忙离开的打算,他本来还想什么时候正式过去提亲,就算不是明媒正娶,也把柯瞿儿先纳了,怎么说柯瞿儿也算是与他共患难的红颜知己,这几年已经蹉跎了女儿家最宝贵的青春,他还不想做始乱终弃之人。
“又不知是谁在外面招惹的什么女人!”杨瑞又气呼呼说道。
韩健将信物交还给卉儿,道:“让侍卫把人带到文侯殿,不管多少人都仔细盯着别出事!”
“是!”卉儿匆忙拿着信物出去了。
韩健道:“我有事先去处理一下,不过临走前还是要见见女儿。”
杨瑞咳嗽了一声,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其实生下女儿的同时,她心中也有怕被韩健冷落的意思,终究是平常妇人的心态,这时代以男为尊,平常人家需要男丁来做劳力,毕竟生产力落后就需要人力来补充,而生在帝王之家则需要男丁出来继承家业和嗣位。
“人在偏殿,要见的话让师妹带你去。”说着,杨瑞重新躺下来道,“累了,要休息。”
说完果真就闭上眼休息着,韩健不多说,出了门口,法亦还在外面等候着。卉儿则是刚将韩健的话通知了进来通传的小太监,正低着头小心翼翼走过来。
“陛下那边小心服侍!“韩健对卉儿交待一句,才让法亦带他去见女儿。
等韩健在偏殿见到刚诞生一天的小公主,这也是他见到女儿的第二眼,第一次是杨瑞刚生下女儿他进去看望时匆忙的一面,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
韩健毕竟前生便有女儿,若论更喜欢的话,没有男女成见的他更喜欢女儿多一些,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韩健心中也很同意这点。
“生的像夫君。”法亦见韩健在逗弄着孩子,不由笑道。
“那师傅你是否也要努力一些了?”韩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摸在法亦的肚子上,“这许久了,也没见动静。”
法亦有些羞赧,脸色却也露出稍稍的失望,道:“妾身福薄,有些事不敢多想。”
韩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之前法亦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因为她之前造的“杀孽”太多,可能是老天会惩罚她,就算能得姻缘也不会得子嗣,甚至连她的幸福也不hi持续太久。也正是这样,她对于子嗣之事从来不苛求,甚至连生活也都是很平常来过。
“亦儿你毕竟是师妹,连师姐都有,你怎会无?”韩健微笑着将孩子交给一边的奶娘,他则拉过法亦的手,在法亦稍显别扭之间,拉她一起出了殿门。
他自然无心在这皇宫里与法亦“厮混”,这要是被杨瑞知道,指不定又要发怎样的脾气。他不过是想多与法亦温存一些,稍微安慰法亦失落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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