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令狄夷的兵马顾此失彼。朕尚且在尚州再驻扎五日,五日后兵马整肃北上,与狄夷拼个你死我活!”
韩健的话令在场之人感觉背后发凉。韩健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原本他们还想韩健是要趁着撤兵退往北川城之前再做点动作,将地方的流寇清剿一下,现在韩健不但不准备撤兵,还准备继续北上。这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不等于自寻死路?但当着韩健的面,谁也不敢提出异议,但他们还是多有腹诽,有的已经在寻思怎么能不跟着韩健御驾亲征北上去送死,是当逃兵还是想办法留守在康州的问题。
韩健没有在升帐议事上说别的事。甚至对平息地方流寇的事都只字未提。在升帐议事结束之后,韩健马上传令三军将他的决定告知,将士闻讯之后反应还是比较大的。韩健为了防备军中生事,也在时刻盯防中,要知道现在他的这路人马军心不稳,要是将士真的觉得北上是送死的话,有人挑拨生军变或者也会有人相随。随后,韩健甚至将此事继续张扬,好像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不是孬种,准备继续带着没有粮草补给的人马继续北上。
升帐议事结束。韩健继续留在中军大帐中。这几天韩健盘算如何将地方祸患一次解除,也是想了很多办法,地方像韩绮儿这些武装力量,知道跟朝廷的正规军无法相比,除了会出来偷袭之外,是不敢正面交战的。就算派兵马去围剿,这些人也会寻路逃窜,这些兵马毕竟是地头蛇,对于地方环境要更清楚,甚至这些人还有地方百姓的支持。在争取民心上也比朝廷做的好。韩健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诱敌,让这些人马以为朝廷主要兵马北上,再造出一股朝廷人马溃散相当严重的状况。吸引地方武装来战,当然也不能以中军主力来当诱饵,而是要拿尚州所屯驻的一些兵器和马匹来吸引地方武装,要知道这才是地方武装迫切想得到的。在之前一个多月时间里,跟随韩健御驾亲征的民夫逃散过半,这些逃兵中有不少或者是自愿或者是被胁迫加入到地方武装中去。随着韩绮儿等武装人马的扩大,他们也迫切希望得到更多的武器和马匹,这些都是能做大势力所必须的。
韩健在中军大帐中一直到深夜,因为法亦不见韩健回去休息,亲自过来问询,到外面才知道韩健还在里面忙于公事。北方最近战报频频,与之前都是战败的战败相比,近来的战报也是喜人,连北定关都被林詹派兵马夺回,距离彻底赶走鲜卑人已经不远,韩健甚至已经在筹划如何跟鲜卑人决战。虽然不能跟鲜卑人硬碰硬的交战,但至少也要利用鲜卑人内部民族和势力争权夺势的矛盾,令其先内部生乱,最好能早就鲜卑内部的一场混战,这才能使中原王朝可以得到长治久安而在短时期内不用担心鲜卑人再度举兵南下。
韩健手上拿着战报,却有些失神,等法亦进到大帐中韩健才反应过来。没有计时器韩健也根本就忘了时辰,这些天他基本都是作息正常,也是他从北川出兵以来难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但当夜他却因为要筹划如何平息地方的武装而忘记休息。
“亦儿,明日有两批粮草从豫州调过来,攻打豫州的兵马也将北上。此次豫州平定北方再无大的内患,可以专心与鲜卑人一战。唉!明天你帮我去接收这批粮草吧?”韩健以商量的口吻道。
法亦愣了愣,她跟随在军中根本也不从军事,因为她毕竟身为女流,而且作为韩健的“后妃”,是没有资格干涉军事的。现在韩健居然让她去代为接收两批粮草,也令她颇感意外。
“陛下没有其他人做事了吗?”法亦问了一句,其实也带着一些怪责,她是不想出来抛头露面的,从她嫁入到东王府开始,不但是她自己心中,还是平日里韩松氏等人的交待,她都是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高来高去调查情报。她要安心做韩健身边的女人,自己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韩健笑道:“让别人去总归是不放心啊。亦儿你也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安排好,粮草会在距离尚州城南六十里的地方停下来,亦儿你帮我接收一下便可。到时候我还有些安排,回头跟你好好说。”
法亦好奇看着韩健,韩健这脸色说明他是有“阴谋”的。这批粮草的意义就不简单,近来近乎每天都有粮草从北川一线运到尚州,再经过尚州调运北上,但因近来粮草运送的少,会让人觉得是魏朝朝廷已经缺少粮食无力再战。现在这批粮草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值得玩味。
法亦在嫁入东王府后还是习惯了听命而为,而且韩健平日里也算疼她,根本不会挖坑给她跳。既然韩健让她帮忙去接收粮草,还是有一定用意的。
韩健没有多解释,而是与法亦一起回寝帐休息。
第二天醒来,韩健先是早晨安排过城中的布防和粮草调运事宜,才对人宣布了有这样一批粮草运送北上。而且韩健话中的意思,这批粮草甚为紧要,不能出半点差错。在将领和谋士以为,是因为如今北方缺粮,这批粮食可能是数量基数庞大,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但其实这批粮草根本是幌子,以吸引地方武装来偷袭和抢夺,而这次韩健又未以正规军的兵马去接收,而是让法亦亲自率兵去,这会让地方武装轻视,毕竟法亦身为女流之辈,这时代的人还是对女人有很大偏见的。关键是法亦还是随军的女眷,就更会让人觉得她根本是韩健派出的亲信而无任何真材实料。
也只有韩健知道法亦实力的恐怖,换了别人去,想将地方武装围困而全数剿灭也甚为困难。法亦是不二人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