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跟你合得来。”或者是同为女儿家的关系,再加上法亦的武功的确是高出韩绮儿太多。韩绮儿从开始就对法亦带着敬畏,就算敢跟韩健大声说话讽刺韩健。也不敢在法亦面前造次,毕竟法亦成天板着脸让她看不出这女人的心思,所以她只能陪笑。现在韩健让法亦去提前韩绮儿也是为了能早些让这个郡主有些当郡主的样子,至少能在见人的时候不至于丢脸。
在法亦也离开大帐之后,韩健还有些公事要忙。现在将地方流寇基本铲除,但也仅仅是尚州一地的流寇,不过这基本能确保尚州跟北川之间的粮道不会再遭到之前那样频繁的袭扰,接下来就是带兵北上。而韩健之前所作出的战略安排也没有改变的意思。毕竟要跟鲜卑人交战,最重要的就是以守代攻,跟鲜卑人正面硬碰硬的交战实在是没有任何胜算。到此时,鲜卑人因为自己的战略失当,以为拖下去便可令魏朝的兵马缺少粮草情况下被拖垮甚至是撤兵,却自己将已经到手的要隘拱手让出,其实鲜卑人也尽量在扬长避短,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守城而只知道如何平原作战甚至是攻城袭扰抢夺,守在关隘里令鲜卑士兵的战斗力会很低,也发挥不出鲜卑士兵骁勇善战的优势。
韩健也正准备回寝帐。突然侍卫进来传报说是胡清来拜见。白天时间胡清便好像很踊跃,这次招安韩绮儿人马的事给胡清的触动很大,也好像激发了他的活力。韩健不管怎么说也要先见过这个“有能之士”。
胡清进来,恭敬对韩健行礼,韩健问道:“胡参议有事通禀?”
胡清脸色有些迟疑,好像有口难言的模样。韩健道:“有事的话但说无妨。”
胡清这才奏请道:“臣有些自己的意见,却不敢当着众人之面提,所以只好私下来寻陛下……若是说的不对的话,陛下也切勿见怪,也仅仅是臣的一些愚见。”
韩健一笑,这还真是没上台阶先给自己找台阶下。韩健道:“胡参议既然知道有些话说来不妥。又何必说呢?倒不若写了奏章呈递上来,朕随便看看便可。胡参议也不用这么为难来朕面前提奏。”
胡清感觉出这是韩健在有意消遣他,不由苦笑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臣的奏请在奏折上说不清楚。因为臣心中还有些疑问不解,陛下若能为臣解惑的话,臣或者能把事情想的更周全一些。”
韩健点头道:“有异议却在升帐时不说,非要跑来单独质问朕,胡参议,你好大的胆子啊!”
胡清马上跪地请罪道:“臣知罪,还请陛下开恩。”
韩健厉声道:“起来,现在再不把话说清楚,看朕怎么治你的罪!”
被韩健这一呼喝,胡清原本还想遮遮掩掩,现在也不敢再藏着掖着。胡清道:“陛下从出兵洛阳以来,兵马一直遭遇不顺,先有地方叛逆试图阻挠,后到北川陛下称病不出……”
韩健纠正道:“朕真的是偶感有恙,不是什么称病不出。胡参议说话小心些!”
“是是是。”胡清头上冷汗直冒,就算一些摆在台面上的事,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明显,帝王岂有诈病的道理?胡清继续说道,“到之后陛下带兵往尚州屯驻粮草,之后带兵北上驰援康州,再到康州粮草被付之一炬……”
韩健不耐烦道:“胡参议,你是没听懂朕的意思是吧?朕让你说清楚,不是让你废话,这些事朕自己都经历过还用你说?你心中有疑问马上说,若是有不同意见也马上提!”韩健本来就被韩绮儿啰嗦觉得烦,现在胡清又跑到他面前啰里吧嗦,韩健更觉得这是蛇鼠一窝,知道他现在心烦于军事上的事,跑来他面前自讨没趣的。
胡清紧忙道:“臣以为,陛下如今两面交战,豫州平定,而北方鲜卑狄夷也暂时退却,不若……早些与鲜卑人合议,如此才可防备南朝人从中觊觎我江北之土。臣也知道陛下如今是御驾亲征,可能……好进不好退,若是陛下觉得此事不妥的话,臣愿意前往!”
韩健突然吸口气,也不说话了。原本还想呼喝这胡清,但现在他也没话可说。
若是韩健觉得胡清的话没道理,他甚至可以因此而向胡清问罪,他也终于知道胡清为何来的时候便遮遮掩掩的,因为这种话的确是大逆不道,大战在即居然言议和,这不是自触霉头?可胡清最终还是来了,说的还是韩健早就考虑良久的事。
要说这一仗,魏朝简直是在勒紧裤腰带来打,举国一战。这一战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胜算,就算现在鲜卑人暂时退却,若鲜卑人重新反扑的话,中原仍旧是危如累卵。他御驾亲征是为了振奋军心,也是为表明与鲜卑人死战到底的决心。可到现在,战事已经耗不下去,跟鲜卑人议和也不失为一条出路,这至少能换得边境几年的安定。中原百姓也很需要几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胡参议果然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朕也不怨责你,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是朕非要穷兵黩武与鲜卑人死战到底,实在是中原百姓不能再遭受如此苦难,鲜卑之患不除,怕是中原永不得安定!”韩健最后以很严肃的口吻说完,拍拍胡清的肩膀,这是个提出“平夷策”要与鲜卑人血战到底的文人,但到现在,他为了国家能安定下来主动在他这个帝王面前触霉头说议和,说明这也算是个大义之士。韩健也不知该如何来评价他,这胡清年岁不大,但却有老成持重的沉稳,还有令他都捉摸不透的心机。这样的人或者可当大用,也或者将来只是个愚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