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也仅仅是此人是惠王的军师,别的事就只能是通过一些耳闻,估摸着司马藉应该是有真才实学才会得到重用。
“司马相国在上,今日之宴,除了庆上元节,也是为您接风洗尘。来日我扬州军民一心,听从司马相国调遣,必将能安守疆土。保家国社稷,为陛下……还有惠王分忧。”
隋化先把场面话说的前面,也是怕司马藉发难。按照道理来说司马藉现在是他的上司,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前但凡遇到战事有总领防务之人到地方,就算再蛰伏也会有突然发难的时候,隋化也很担心司马藉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趁着今日宴请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对他发难。若如此的话,他还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司马藉有所不敬。怎么说他也只是扬州太守,除了要听命于朝廷,在战争时也需要朝廷的援助,江北的地界太过特殊,当地头蛇也要拎着脑袋。
司马藉拿起酒杯,道:“隋太守言重了。”
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却是没有其它表示。这令隋化心头升起几分谨慎,他最担心司马藉发难,看起来司马藉真有当面让他下不来台的意思。
之后的敬酒和祝词,没有任何波澜,司马藉虽然领了敬酒。但所饮不多,可能也是怕一一上来敬酒到最后喝蒙了头。越是这样,隋化越是小心。直到酒过三巡,正堂内外的宴席已经很热闹时,司马藉仍旧没有任何要发难的迹象,隋化安排人去请来歌姬和舞姬表演助兴,司马藉也仍旧是坐在那,神情淡然。
“相国,您看陛下派您前来总领江北地方军务……也有些时日,可现如今……扬州城内的状况却并不太好,城内军民颇为担心北方兵马南下,不知您有何打算?”
司马藉道:“既然北方兵马尚未过来,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
司马藉的话说出口,隋化心头谨慎,看了旁边几名属官和谋士一眼,想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些信息的反馈。但司马藉的回答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是高深莫测的关系,除了隋化看不出司马藉的打算,连他身边的亲信也未曾察觉。
隋化笑着点头,道:“有司马相国在扬州坐镇,扬州军民一心,必当能克敌制胜。我等也能放心。”
话是这么说,但隋化心头的担心更甚。
司马藉来到扬州之前,隋化是半点消息都没得到,直到女皇和惠王同时驾临扬州他才猛然惊觉。之后司马藉被委任为江北防务总领,在隋化看来也是朝廷早有准备,在他之上安排这么个顶头上司来对他有所掣肘,也是朝廷对他不放心的表现。可隋化怎么想,司马藉也不该比他更得到朝廷的信任,怎么说他也是南朝人,曾经经历过二十年前的金陵之战,而司马藉是北朝的细作,朝廷要派个人来管着他,也不该派司马藉来。
原本他想在这次的宴会上试探司马藉,到头来却仍旧是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就在司马藉安坐如常之时,突然有侍卫进来通禀:“报太守,出城巡逻的将士捉到几名形迹可疑之人,盘查之下从这些人身上搜出密信,都乃是北方细作,请太守示下如何处置。”
隋化闻言惊起道:“果真如此?那可要重视之。”正要出门,突然又回头看着司马藉,“现如今这些事当听从司马相国吩咐为是,不知司马相国有何示下?”
司马藉一看就是故意给他设的一出戏,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他来赴宴就正好有北方的细作被捉拿?
“还是仔细查问一番。”司马藉道。
隋化听着只当是司马藉有意纵容这些北方的细作,点头道:“那就把人带过来,当着本太守和司马相国的面,查问清楚!”
“是!”
侍卫马上前去拿人,在这空当,近乎所有人都在观察司马藉的反应。而司马藉只是一脸适然夹菜吃菜,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不多时,人已经被带来,共有十几人,都被绳索捆着,脸上有伤,说明这些人在过来之前已经被人拷问过。随着这些人的到来,院子里原本嘈杂的宴会也突然安静下来,人被押送到正堂门口,一个个被人按倒,隋化随即请司马藉起身一同到门口盘问,司马藉这才起身,脸上神色仍旧没有波澜。
“尔等何人?”隋化到门口,先声盘问道。
下面被捆缚的人没有一个人回话。
隋化冷笑道:“尔等前来我朝境内,意图不轨,看来不用大刑是不会招供了。来人,将这几人吊起来,严刑拷问!”
旁边一名属官大声提醒道:“隋太守,这……正是宴会喜庆的时候,在此地拷问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话是故意说给司马藉听的,隋化却好像突然领悟了一样,回过头请示司马藉道:“也是下官唐突,不知司马相国有何示下?”
司马藉道:“地方防务之事,不用事事请奏于我了吧?”
说完司马藉回身往堂内行去,隋化感觉是司马藉有些不忍心见到北方的细作受到严刑拷问,也或者是司马藉看出他的一些用意,脸上带着几分自信。他让人安排这一出,原本就是给司马藉个下马威,也让司马藉知道这扬州到底是谁做主。
就在隋化准备卖个人情给司马藉之时,司马藉突然又走回来,手里却是提着他的佩剑。
司马藉开口道:“你们若真是北朝派来的细作,如今落得这下场,我也保不得你们。这里有把剑,自尽了吧!”
说完将佩剑扔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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