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秋只觉得眼前微微一暗,抬眸便看到成瑾瑜浅笑着看她,柔和的问道:“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呢?”
成瑾瑜的声音如同玉石一般圆润冷冽。
顾芊秋勾勾唇,也是回了一抹浅笑,道:“无事可做。”她的心思太多太复杂,根本无法说得清楚,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和个男人说这些。
毕竟他们并不算很熟悉。
成瑾瑜并不在意她敷衍的回答,撩了袍子熟练又闲适的坐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声音越发的温柔了些,“恕我冒昧,顾小姐……好像很烦恼?”
对上顾芊秋有些疑惑和尴尬的眼神,他笑了笑解释道:“方才走过来的时候,看你额头皱着眼神迷惘不时轻叹,显然是一副烦恼的标准模样。我们毕竟相识一场,顾小姐不妨和我说说,也许我能想到办法解决呢?“
顾芊秋抿了唇,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谢谢成公子,芊秋无事的。“
她和那几个男人的纠结,她终究是说不出口,而且也觉得成瑾瑜上来便问别人的私事,确实是孟浪了些,她心中不由的有些警惕。毕竟现在已经够复杂的了,她不想再有引着别人产生别样的心思。
顾芊秋不由的想起,越泽说她的话,他说她就是静静的坐在那儿,便让人有股想要得到的冲动。
她无语又无奈,天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子啊。
感觉到她的疏离,成瑾瑜心中一滞,但是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无所谓的挑挑眉,道:“好吧,我确实是唐突了,顾小姐不愿说便罢了。“
顿了下,他环顾了四周,有些揶揄的问道:“怎地不见瑾安侯?“
顾芊秋脸有些红了,她微微垂首,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弯成最美好的弧度。成瑾瑜的眸光在上面流连了一番,眼神暗下下去,最后强迫自己转头。
若是继续看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摸上去。
成瑾瑜心底无奈,怎地就变得这般急|色。
顾芊秋本是有些羞赧,毕竟成瑾瑜透漏出来的意味,是越泽缠的她很紧,半步都不舍得离开她左右。但是很快她紧皱起眉头,眸中盈满了烦闷。
关于越泽也关于黎祺,更多的自然是黎祺。
今晨一早从越泽房间出来的时候,黎祺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痛苦深情压抑受伤,双眸圆睁眼球充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站在那儿。
若不是顾着现在的处境,想必他早就扑上来和越泽打个你死我活了。
那样的眼眸让顾芊秋心惊,可更多的却是愤恨,他杀了她全家上下那么多人,凭什么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她的跟前。
可若是报仇,顾芊秋又觉得有些怪怪的。
最后边甩开一直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一个人悄悄的溜到这个隐秘的地方想心事。
但是越想越是糊涂。
然后成瑾瑜便来了。
想到这儿,顾芊秋侧谋看他,发现他眼神落在远处,悠远有深邃,整个人上下透着一股温和却有淡然的气质,无端端的让她想到了青竹。
阿远是君子如玉,而眼前这个男人则是如竹一样清隽。
感受到她的眸光,成瑾瑜收回眸光看她,笑道:“顾小姐,看什么呢?“心中却不无得意,他对自己的皮相还是很满意的。
偷窥被逮了现行,顾芊秋尴尬的扯扯唇,眼神也落向远处。
登州属于南方,虽然也是极冷,可到底是比不上望京那边来的干冷,便是连不远处的湖水也只是微微的凝了极薄的一层冰,在太阳底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顾芊秋不免有些悲戚,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母亲怀里撒娇,无趣了便拉着小丫头去郊外冰上曼舞,或者和阿远一起玩闹看书下棋,端的是快乐无比。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此时此刻,顾芊秋特别想要回去,回那个她曾经一直没有归属感的望京。
成瑾瑜看不得她这么萧索低落,很想将人搂过来好好抚慰一番。可暂时还不行,他需得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剥开她的心房,这样才有意思。
心里面疯狂叫嚣着要得到这个女人,那便想办法弄过来。虽然她并非是完璧之身了,可那又如何,他又不是要娶她。
这般想着,成瑾瑜又是微微一笑。
面上是风光霁月,内里却是猥|琐无比。
转过弯看到这两个人的岑西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特瞄的名剑山庄是被这几个人占领了吗?
怎么哪哪都能看到他们?
还有就是越泽和黎祺这两个蠢货,互相监督干涉防狼似得不让彼此靠近顾芊秋,结果来,正好是给成瑾瑜钻空子。
两个二百五,加起来正好五百。
然后,脚底踩断了一截干枯的树枝,“啪嗒“的断裂声引起了顾芊秋两人的注意。
岑西西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所以偷听必定踩树枝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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