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他折腾了至少一个小时,这个帝国的剑士终于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个看上去有点呆的提利尔人。
“不行啊,这么搞下去我得猴年马月才能换完一百二十号人的衣服啊!”
在给第七个剑士更换皮肤的时候,马格努斯发现这行不通。
太阳悄悄地离去,照亮世间的光芒变得洁白而凄冷。
马格努斯望向天空,次元石组成的邪月莫斯里布越来越明亮,他的光芒都快把真正的月亮给掩盖了。
对于这个诡异的绿色月亮,马格努斯印象深刻,被无数鼠人围困在村庄里的经历无论是谁都不会忘记,他的耳边仿佛还有钟声钟声在回响。
马格努斯赶紧拍了拍脑袋,赶走记忆里那些不太美妙的画面,返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是瑞瓦的职业素养太好,还是阿科尔蒂家对女仆要求严苛,马格努斯发现自己头一次有这么整洁的住处,他刚刚坐下,瑞瓦就端着食物走进房间。
马格努斯确实饿了,不仅奔波劳累了一天,而且除了那顿难以下咽的早饭外,直到现在滴水未进,所以他的肚子早就空了,只是他太忙碌、太专注,忽视了早就在抗议的身体。
煎过的腌猪肉,还有煎蛋,虽然都是焦黑的,卖相很不好,但重点是这不是煮的,而是煎的,还是用黄油煎的。
天哪,甭管哪路大神在上,我都先在这儿谢谢您嘞!
无论尊敬还是调侃,马格努斯已经逐渐习惯在嘴边带着神灵。
“瑞瓦,你做的?”
瑞瓦怯生生的点头,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无处安放,她是个小商人的女儿,进入阿科尔蒂家后也是做女仆而并非厨娘,自然不会有什么优秀的烹煮手艺。
“煎猪肉、煎蛋、煎鱼肉是我做的,烤鱼、烤猪肉、烤肉肠还有酒水是菲莲娜弄的。”
但手艺再差也比那些雇佣兵好得多。
即便瑞瓦再怎么劝说自己,最终也还是没敢把那些大兵煮锅里的东西盛出来端给马格努斯,她和菲莲娜不敢吃这锅浓汤,她更不敢把这这浓汤给马格努斯吃。
很难想象一口锅里居然能塞进去那么多东西,那些雇佣兵也不管合不合适,只要是能吃的往锅里一丢,然后一堆雇佣兵除了要站岗的,都围在锅边等着吃行了。
更难想象的是,人类居然能跟那些绿色皮肤的怪物在一口锅里吃饭,还懂得排队!
“谢谢啊,太谢谢了,也替我给菲莲娜说声谢谢。”
马格努斯非常真诚的说着谢谢,不过因为满嘴食物,说的话有点不清晰,瑞瓦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收到感谢的话还是能让瑞瓦心里有小小的高兴,被人肯定总是好的,于是她在心里想:如果不是只找到了黄油,连盐都没有找到多少的话,应该还能做出更好吃的菜肴来。
这是一顿美餐,哪怕是那些只是简单煎烤,还带着味道的新鲜肉类也被马格努斯一块不剩吞下肚子。但是他没喝杯子里的酒,这里面是巴托尼亚的白兰地,后劲太大。
“下次给我换淡一些酒水,或者直接给我清水。”
瑞瓦点点头,虽然水井距离这里有些距离,城里也不是很安全,但是现在的她除了服从还能怎样。
马格努斯吃得很饱,身体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到了胃上,脑子就会变得昏昏沉沉,更何况他还累坏了。
“马格努斯大人,今天晚上需要我,还是菲莲娜到你的房间里来?”
瑞瓦走到收拾用过餐的桌子,小声的、有些害羞的寻问马格努斯,想着那些画面,她的脸快要熟透了。
“不需要,把我当什么了,你们自己找房间睡。”
马格努斯一头倒在床上,瑞瓦原本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没有机会了,于是她端着托盘走出房间,轻轻合拢门板。
瑞瓦停在呆呆地站在门口,鼻子嗅着什么,面色陶醉。
“喝了它吧,又不能倒回酒桶里去。喝了它吧,不然就是白白浪费。喝了它吧,味道一定很美妙!”
巴托尼亚的白兰地是好酒,味道香醇,瑞瓦被这股香味所吸引,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急切的喝掉了杯里酒水。
“你在干什么?你怎敢!”
菲莲娜.罗西的声音惊醒了正陶醉于美酒中的瑞瓦,菲莲娜的声音就像她这个人,火热的人火爆的声音。
瑞瓦吓得丢掉了手上的杯子,还没喝完的酒水在乒乓中撒了一地,香味愈发浓烈。
“啊我,我不是……我没有……”
“你把这些酒喝了?”
“马格努斯大人让我之后送淡酒或者清水,他没喝这杯酒,我想不能浪费,所以……罗西,求你了,不要告诉马格努斯大人。”
面对瑞瓦的哀求,菲莲娜原本很生气,但是她怨恨地看看散了一地的酒水,最后换上一张笑脸说:
“没事的,喝了就喝了吧,我不会说的。好姑娘,快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去好好睡一觉吧。”
瑞瓦对着菲莲娜连连鞠躬道谢,然后跑回房间,她觉得自己困得不行,酒精起作用了。
她刚准备躺上床,脑子里突然想到昨晚的画面,昨天马格努斯大人身边是有两个女人的。
“我是不是该问我和菲莲娜要不要都去马格努斯大人的房间啊!”
瑞瓦脑子里的问题不断与酒精对抗,巴托尼亚的白兰地看来确实太浓、太烈了。
夜晚彻底降临,两个月亮的光芒相互交织毫不妥协,不过他们一个是在对抗黑暗,另一个则是在散布黑暗。
当莫斯里布的光芒越发强盛,这个世界就显得越发黑暗,与马格努斯不一样,黑暗中有无数人全无睡意。
一个人的身影悄悄钻进皇帝挂件佣兵团的营地,这是个经验丰富的人。
他小心的避开站岗的哨兵,借助阴影躲避巡逻队,最后他找到自己的目标,悄悄靠近房间。
“夫人,我一收到消息就来了,需要我做什么?”
“约翰,事情不妙,真的不妙,这次我的麻烦大了!”
“很严重吗?需要我帮你离开这儿吗?”
“不行,现在不行,外面足足有几百个佣兵呢,我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该死的,现在不行。”
两个人隔着窗户说话,屋外的男人听上去非常担心,他不断劝告屋里的人离开,但是对方像是被吓坏了,总是以外面的士兵太多会被发现而拒绝。
实际上不是害怕被士兵发现,而是害怕一旦逃跑不成功,那么后果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最后一队巡逻的士兵正在接近,无处躲藏的人影只能留下关心的话语,在不甘与愤恨中离开。
今晚的夜是那么黑,睡不着觉的可不止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