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演武的是的剑法是取自剑诀“青云剑”的剑术部分。“青云剑”在云鼎派众多传承剑道中,并不出众,很是平庸,少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去修习这么一部威力平庸的剑诀。但是“青云剑”剑诀上承载的剑法却是经常被云鼎弟子拿来练剑。
“青云剑法”动作简单,剑式也相对较少,对于初学剑的人来说,是极好的教材,用来打基础是极好的。而且其动作优美,犹如浮云流水,是故云鼎派有不少弟子甚至还异常精通这部剑法,因为这剑法用来耍宝,吸引女弟子的效果简直太大了。
师兄们身穿青衣,步履行进间,有如碧波,两位师姐本就姿色不俗,转体回身,长裙摆动,如同两朵绽放的白莲花,在一众“绿叶”的簇拥下,煞是好看。
然而,羡慕归羡慕。陈彦还是几下吃完馒头,意犹未尽的扛着柴刀,自顾自走了。
他何尝没有尝试过偷学这剑法,可这剑法看着简单,动作也易记忆。但是当他偷偷自己一个人练的时候,只做了一两个动作,便全然记不得下面的招式。
看来那些什么自学成才的路子根本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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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依然天天回去看师兄师姐们演武,纵使学不来,他亦是看得津津有味。
欲求而不得,会使人越发充满好奇心。
望梅而止渴,会给人不懈坚持下去的动力。
陈彦依然砍着他自己的树,山上的紫荆随着冬天的到来,开始有一些没有先前那么葱郁了,但却没有因为陈彦的砍伐而变得稀疏。
“咔!...咔!...咔!...”
陈彦对着一根碗口粗的紫荆下端下刀如雨,每一次砍击,都会带起一些木屑。
这便是陈彦摸索出来的技巧,既然你恢复能力快,那我就一点一点的磨掉你的“血肉”。在好的恢复力,要重新长出“血肉”,也需要点时间不是?
他就是在跟紫荆抢夺这点时间。
赶在紫荆“血肉”恢复之前,再剜下它另一块“血肉”!这样子,一刀一刀的积累,就总会有胜利之时。
而陈彦是在拿他的体力去跟紫荆的恢复力打持久战。
然而紫荆的恢复力很难见涨,陈彦的体力却是在“淬体术”的锻炼下,越发强悍。
因此他并不在意在体力消耗尽前能不能砍断紫荆,他需要的就是力竭力竭再力竭。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穿越到异世以来,心理就越发变态了,像在前世,这种事情他是绝对没有毅力坚持的。
“唰!...”
碗口粗的紫荆缓缓倒下,它终究是失败者,然而胜利者陈彦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一挥汗水,又寻了一颗碗口大的紫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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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蜀地地属西南,南方的冬天,落雪并不常见,然而一些高山却除外。
“呼!...”
陈彦呼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身上棉衣,摸向树干,一股冷冽的冰寒便传来,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抬起头,盘枝错节的萧瑟枝桠上已带有些许白霜。
陈彦收回手,握了握五指,关节有些僵。
他真正的考验来了。
他眯起眼睛,猛烈挥刀而下。
“咔!”
虎口崩裂,鲜血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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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山上慢慢开始落雪了,紫荆恢复力很强,但也经不起这样的冬寒,繁茂的枝叶开始凋零。
终于,到了冬至后第二十八日。
崎岖的山路上,一道人影艰难前行着。
冬天全面来临的紫荆山,银装素裹,一眼看去,茫茫然尽是一片雪白。满山的紫荆树,将之装点,一片雪白,就是零星的紫,亦是分外妖娆。
陈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扛在肩上的柴刀,崭新的锋刃,在阳光下耀武扬威,这已经是他第三把柴刀了。
他能跟紫荆熬耐心,铁质低劣的柴刀却是熬不过。
新的柴刀刀把上缠着布带,这是他特意缠的,山上的冬天真的很冷很冷,冷的他都有些抓不住刀把,布带可以稍微的缓解下这种寒冷。
林子还是那样,不曾因为他的到来和离去,而减少分毫。
这是最让他挫败的,也是紫荆的战略性胜利。
你赢战术,我赢战略!
大自然的智慧依旧伟大。
陈彦好好选了一根树,又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昔有吴刚广寒砍桂树,今有陈彦冒雪伐紫荆。
然而今天却不同,因为它比以往都要寒冷。陈彦紧咬着牙,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砍击,他疼出了眼泪,皮肤皲裂开来,流出一些暗红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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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
巴天石与曲英碧两人安逸的喝着热茶,铜炉中燃着炭火,热力从中漫出,整个房间便充满了暖意。
曲英碧又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心疼的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去看看他,要是冻死在外面,你这真君就要名声扫地了。”
“道行高深的紫府大真君,收了个徒弟,结果连炼气都没炼上,就冻死在山林,真叫人寒心呢!”曲英碧阴阳怪气的说道,学着市侩妇人的口气。
“哎呀,我的夫人也,你这么心疼,要不,你代夫君我去看看?”
巴天石笑道。
曲英碧瞪大眼睛,“你就难道一点不担心?”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我比谁都担心!”
“那你还这么放任不管!”曲英碧有些愤怒。
巴天石把双手交叉插进袖抛,淡淡道:“这是他的路啊,就这么一条,不走,你让他往哪里去?”
“这才不过是他路上的第一道坎坷而已,他必须越过去,他死不了。”
古人锻炼有两大秘诀。
第一个。
冬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