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水”便是生命的永恒主题。水利万物,凡是有水的地方,都是生命的根据地。作为万物灵长,人类更加清楚水的重要,建邦立城之地,必有大水流经。
自人类诞生以来,便无时无刻不在向大自然学习。他们从水中获得生存,又依据水从而获得发展,甚至将水用于战争。从古至今,有水之地便是必争之地。
水利万物,又使万物为其而亡。
道祖曾言,上善若水。
然,上恶亦是若水。
有一条大河自云鼎仙山紫荆流出,沿途流域,孕育生灵无数。河上有一大镇,号为清明。
清明镇,建于何年何月,已不可考。传说大秦王朝统一神州时,西平巴蜀因蜀道艰险难以行军,曾借道于此,巴蜀先民据清明镇而守,依据大河“笋溪”之险要,凿断河上大桥,叫秦军七日城不下,无奈退去。后秦军使“金牛计”开蜀,将巴蜀纳入大秦版图,添为蜀郡,清明镇方破。
如今,那座为了“拒秦”为拆毁的石桥,又复重建,横卧于笋溪大河之上,桥下大河依旧静静流淌,庇佑一方。
是日,只见镇上热闹非凡,贩夫走卒,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讨价声,吆喝声,沸反盈天。
这便是清明的集市日了。清明镇下辖有大村六个,分别为天水、寒坡、罗水、徐家、月沱、两岔。合镇人口有三四万之多,自古以来,六村之间便约定每逢“三六九”便集市一次,供村民换取生活所需物什。
一名老人轻轻摸索着桥头上的兽纹雕刻,他的目光在来往的人群间来回,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唉,我说老石啊,你这是在找哪个嘛?都见你在这桥上好几天了。”听着纯正的巴蜀方言,老人看去,一个黑衣老者嘴里叼着一杆烟枪,嘴里扒拉着,脸上正是询问之色。
“哦,是老夏啊,”石全回过神来,一脸愁容道,“你也是晓得的,我村里不见了好几个青壮,这都半个多月了,一点也没有音讯,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家里没个男人,那怎么得行?”
“我呀,一把老骨头了,你要叫我漫山遍野去找,是做不成了,就只好来这桥上等了,”石全颓然坐了下来,忽然又问道,“对了,老夏,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嘛?”
老夏拿着烟枪,皱眉道:“已经组织人去找了,找了好几天,各个村里也找了,没见到人啊,真是鬼了,你说我清明镇,承蒙仙家云鼎福荫,一直以来都是太太平平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凶事,这也不晓得什么东西这么大胆,敢在仙家脚下动土!”
“要真是妖魔鬼怪作乱,那就凶多吉少了!”石全眉头锁得更深。
“你莫怕,这里是云鼎地界,要是是妖魔鬼怪,早就有云鼎上仙来收拾了,而且我已经将此事上报县里衙门,县太爷给立案了,派捕快下来,巡查此案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说到这里,老夏不由得露出一点自信。
“但愿吧...”石全一声长叹。
“叹啥子气哦,来来来,抽两口,嘿嘿,才晒的烟叶,巴适得很!”老夏拍了拍石全的肩膀,把烟枪递了过去。
然而石全却没有注意,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径直走开了,钻入人群中。
“黄狗儿,黄狗儿...”
陈彦正跟师姐王亚琴正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挤着,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便转过头去看。
“黄狗儿”乃是他今生这个身体的小名儿。他本来是个山民,民间生活多疾苦,有旧俗,为孩子取贱名,更好养活。
只见人群间有一老人在不断向他招手,他便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石叔,您怎么在这儿?”
虽然对这个老人没有多少记忆,但他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尊重。
“哎呀,”石全笑着叹了口气,将手搭在陈彦的膀子上捏了捏,“这几年没有见,都长这么高了!”
陈彦摸摸头,赫颜道:“哪里哪里。”
石全上下打量,只见眼前之人早已没了当年那股山民土气,一袭青衣,腰佩长剑,合着七尺之身,俨然已是一派少侠风范了。
他眼中满是欣赏满意,笑道:“黄狗儿,你给叔说说,你这是学成下山了?”
“哪有,才刚入门而已,这不,我师姐下山办事,我死皮赖脸求着师父,师父才让我跟着下山来的,”说道这里,陈彦突然惊起,一拍后脑勺,惊道,“哎呀,我忘了师姐了!”
陈彦转身去找,却见师姐王亚琴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他身后,待他转过身来,王亚琴便幽怨道:“哎呀,黄狗儿啊,还好师姐我机灵,不然就被你丢在人群中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