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上的鱼肉?他哪里想到张予然身上会有着能回复法力的稀世灵药。
眼下他却是进退两难了,自己以神通消耗那小子的法力,但是自己这血手神通消耗也是极大的。幽泉老祖一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目光阴冷的看着张予然,而今之计,唯有与他耗着了,万不可叫这小子知道我的深浅。
哼!法宝显化,本就是异常耗费法力之举,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于是幽泉老祖便继续用着血手神通与张予然消耗着,几个回合下来,张予然已经连服了数颗丹药,幽泉老祖的神通却没见丝毫减弱。
张予然的脸色有些发白起来,按理来说,这幽泉老祖没了肉身道基,仅凭着元婴施展神通,那是极为伤害本元的,但是这一番斗法下来,那幽泉老魔头元婴却不见一点萎靡之色,神通威力也是不减,这便有些让他无力起来,结丹元婴虽一境之差,但其中的差距就好比小湖与汪洋的差别,自己虽有着灵药之助,但灵药有限,一旦灵药耗尽,怕就是自己二人殒命之时了。
“张道友你无需担心,老魔头的神通名为‘阴阳血手印’,乃是东原沧州阴阳宗的道法神通。”就在张予然苦思冥想那幽泉老魔头是以何施展神通的时候,王亚琴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予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有些急躁慌乱的心绪也顿时安定了不少,他转过头去,看见王亚琴依然在运功疗伤,清丽的脸庞上,气色也好了不少。
王亚琴声音有些虚弱道:“‘阴阳血手印’乃是阴阳宗不世秘法,威力极大,但同样消耗也是极大,而且施展条件更是苛刻,必须以血气为引,方可施展,张道友你是纵横弟子,两千年前,那一劫,贵门五百剑士走沧州,想来贵门对阴阳宗的道法神通也是有记载的。这老魔头肉身被我云鼎派庞元庭真人以‘剑御玄雷真诀’毁去,单凭元婴是决计无法施展‘阴阳血手印’的,这洞窟里唯一有血气之物,便是那血池所在,因此,我猜测,这老魔头凭借之物必是那血池。”
王亚琴这么一说,张予然顿时豁然开朗,同时大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论对阴阳宗的熟悉程度,这天下除了纵横剑派,没有哪家敢说第一。门中先辈当年五百剑士走沧州,留下如此之多关于阴阳宗的典籍,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老魔头的神通为何,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向那血池看去,果见血池已有些干涸之感,原先满池的血水,现在看来也算是所剩不多,看来那幽泉老魔头的神通也是强弩之末了!
“桀桀桀……好命大的小娘皮,受了我一记‘阴阳血手印’,居然还没去见阎罗,不过,就算你们知道我这血池又怎样?”被王亚琴一语点中弱点,幽泉老祖索性收了神通,阴恻恻的厉声道,“你们一样逃不出本老祖的手掌心!”
王亚琴冷笑道:“要是被真正的‘阴阳血手印’打上一掌,说不定我就真的就此身亡了,不过,哼哼,老魔头,你的道法神通也好像未到家啊。”
此言一出,可谓是活生生的打了幽泉老祖的老脸,幽泉老祖面容抽搐扭曲着,正要发作,然而王亚琴又道:“看老魔头你这半生不熟的‘阴阳血手印’,怕是哪位阴阳宗弟子遭殃了吧,哼,魔门就是魔门,对付起同道来,也是如此心狠手辣,真叫人佩服!但是你行不义,亦遭了天谴,所得‘阴阳血手印’并不完整,修炼走火入魔,在中州做出要血屠一城的惨事,还借口修炼黄泉魔功遮掩,害怕被阴阳宗高人追杀,真是可笑!不知我说得对否?老魔头!”
幽泉老祖神色阴晴不定,忽而又放肆大笑道:“你这小娘皮倒是聪明,猜透了些关节,但是,又如何?”
说道最后,幽泉老祖面色一寒,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忽然见四周石壁上便浮现出条条惊悚的红色纹线,一闪一闪的,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不一会儿,整个石窟,包括张予然与王亚琴所在的地面,全都布满了那些诡异的猩红纹线。
张予然忽然脸色一阵抽搐,身体竟变得有些乏力起来,浑身气血更是沸腾不已,欲涌而出。王亚琴本就受了伤,情况更是严重,如一根风中小草,飘摇着,摇摇欲坠。
幽泉老祖放肆大笑着,尽是癫狂之色,他的血婴小手打出道道邪异光华,每打出一道,血婴灵光便暗淡一分,显然已经用上了极为珍贵的元婴本元了。
血池之力,被他前面施展“阴阳血手印”一番消耗,所剩无几,而现在不借“幽泉凝血阵”,怕是奈何不了那两个年轻修士了。这要是被他们二人拼死逃出去任何一个,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必死之局。现下唯有强行催动邪阵,借着山体掩盖自己的法力气息溢出,迅速将这二人解决掉,虽然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但能争得一线生机,也是值得的。
幽泉老祖催动着邪阵,整个洞窟内,满是猩红的光芒,张予然二人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幽泉老祖的脸上阴沉得出水,但却带着一丝决绝。
魔道之人,本就是不择手段来为求快速的提高道行,因此,冒险赌博,稀疏平常。
这一局,对幽泉老祖,对张予然与王亚琴。
都是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