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怒狮一般的持剑男子向着自己冲来,张予然一脸错愕,突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虚弱王亚琴,突然觉得好像自己就这么搂着她并不是太雅观,难免别人会有异样的眼光,张予然只觉头皮似乎一阵颤栗,如同被针刺一般松开了扶住王亚琴的手。
“啊……这个……这……这个,道友你别……别误会,王仙子她只是施法过度,有些虚弱罢了。”张予然连连摆手,尴尬解释道。
熊宁小心接过王亚琴,任是怒气未消尽,质疑道:“是吗?”
张予然低垂着手,站在一边,尴尬的抽动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他心下冷汗滴落,这种事情,还是真不好解释呢!
这时,王亚琴突然开口断断续续道:“是这样的,师弟你想到哪里去了,还在张道友面前如此失礼,这次能除掉那幽泉老祖,还多亏了张道友仗剑相助,要不然我就殒命于此了,你还不快道歉!”
说罢,她因法力透支过度而有些苍白的脸,竟慢慢有了些酡红之色。按藏剑峰祖训,能驱物通灵者,便许下山历练,寻找天材地宝祭炼法宝,这熊宁修成通灵之境,却没有遵循祖训,下山历练,惹得巴天石大怒不已,及至灵海,依然居于藏剑峰上,迟迟不肯下山,待到王亚琴闭关凝结金丹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被巴天石一脚踹下了藏剑峰,入世历练。没想到回来后,便成为了王亚琴的一根小尾巴,拿陈彦的话来说就是:哪儿有王师姐,哪儿就有熊师兄!
此次下山,巴天石只点派了王亚琴与陈彦二人。虽说藏剑峰弟子,修为到了通灵之境之后,便不再约束出行自由,然而下山亦须向师父巴天石报备一声,这次熊宁怕是瞒着师父巴天石偷偷下山来的。
一般而言,女子远比男子更早熟,熊宁脸皮薄,不好意思点破,王亚琴兰心慧智,又如何不懂其中情意。饶是熊宁有着灵海之修,又历经入世历练,心性还是这么略显幼稚,做事冲动,叫外人看了笑话。
熊宁被王亚琴这么一说,脸色一红,知晓自己又一时心急冲动闹了笑话,正扭扭捏捏着要说话,却听张予然爽朗道:“没事没事,咦……道友这柄仙剑好生特别。”
只见熊宁手上提了一把充盈着淡淡金光的长剑,剑刃较普通长剑要略宽一些,剑挡饰以张口怒龙,剑身自龙口中吐出,剑把似以某种名贵的紫檀装饰,檀木上雕饰着栩栩如生的鳞甲,留出一个龙尾作为剑尾。整剑虽然造型古朴,但在淡淡金芒,到有些富丽堂皇之态。
张予然双眼放光的盯着熊宁手上提着的宝剑,纵横剑派专精于剑,更痴于剑,对于这样一群用剑狂人,一柄好的仙剑,那是比美色财宝都要重要!
见张予然盯着自己的法宝,眼睛都要发绿的样子,熊宁吞了吞口水,藏了藏法宝,道:“这柄剑叫‘狂龙’,非是我所炼制,乃是我在剑门关外一处古修洞府中所得。”
“剑门关?”张予然沉默了一下,忽的又一拳砸在手心,一副莫大遗憾的样子道,“哎呀,早知道,就在那里多溜达一会了,这么好的剑啊……”
他还未说完,见熊宁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张予然顿了顿,哈哈笑道:“这宝物嘛,自古有言,有德者居之,道友能得此神剑,仙缘之好,真是让我羡慕啊……”
“张道友快别说了,快把那幽泉老魔头被冻结的元婴收拾了吧,免得又多生什么事端,就不好了。”王亚琴抿嘴笑道。
张予然一拍后脑,恍然道:“是是是,可不能再这老魔头跑了!”
说罢,他翻手之间,一个玉盒便出现在手中,又深深得看了一眼熊宁的法宝,惹得后者当即虎着一张脸,才嘿然一笑而去。
因为整个洞窟都被王亚琴冻结的关系,那条暗河早已是河水凝结成坚冰,是以张予然拿着玉盒自河上直接就走了过去,来到血池面前。
那幽泉老祖为了操纵“幽泉凝血阵”,这血池又是邪阵阵眼所在,是以便飞回了血池。哪想王亚琴奏“易水寒”之曲,将洞窟化为一片冰天雪地,一切有形实物都被无情冻结,血池自然便停止了运转,大阵不攻自破,连幽泉老祖的残余元婴都被冻结在一块红色坚冰中,想他当初还妄图躲进血雾中来抵抗王亚琴的冰冻,没想到到头来竟成困助他的牢笼。
张予然定了定神,取出锋利异常的“他山”,将那幽泉老祖元婴从寒冰中挖了出来,哪想那幽泉老祖还有生息,刚一挖出来,便听着寒冰里,幽泉老祖瓮声瓮气的骂着,言语可谓是粗俗不堪,难听之极。
大概是些什么张予然二人趁人之危,枉为正道所为,还有什么若他没有被姓庞的狗杂种毁去肉身,耗费了大量的元婴本元,才会打不过之类的。张予然皱起眉头,猛得摇了摇头,一副全然不理会的样子,一手拿着困着幽泉老祖元婴的冰块,一手比划着,似乎是在写字,不一会儿便见有金色光芒自他的指尖飞出,隐没在冰块上,冰块上一个个符文亮起,然后又暗淡下去,那幽泉老祖的声音也随着这些符文的亮灭,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安静了。
张予然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呼出,翻手,玉盒现于掌间,张予然打出一道灵光,“吱嘎”一声,玉盒打开。
“吱嘎”又一声,玉盒关闭,张予然二指夹起一张金黄符箓,贴于其上。
一代魔头,就这样简单的了结了。
做完这些,寒气逼人的洞窟里,张予然的额头居然留下一滴汗水,张予然随手拂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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