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迎着张家才不善的目光,径直迈过门槛,走到堂中站定,二人对视了片刻,黄君突然爽朗笑道,
“张大人,许久不见,气色不错啊!”
张家才慢慢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阴沉道:“黄君,你什么意思?”
黄君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啊。”
张家才自是不信,他与黄君从来都不对付,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方才自己又这样说他,恐怕黄君没听完全,也听了一半,心里定然会与他不痛快。而且四都尉各司其职,向来不轻易越界,即使同在一个小小的津城中,平时也是难以见得一面,更别说这样带兵直闯公堂,长了眼珠子的人都知道,黄君此行,必是来者不善。
“你不好好的在你的辖界内巡游,没事跑到我这破落地方来干嘛?”张家才臭着脸。
东西南北,四大城区,以西城最为富饶,南北次之,东城最为贫寒。心胸狭义的张家才自然是不满足自己的职位,而且极度嫉妒他人,虽然明面上“破落地方”貌似自谦,实际上满满都是他的嫉妒嘲讽之意。
“破落?”黄君惊讶了一下,摇头晃脑,四下看了看,道,“我见这雕梁画栋,古董梨椅,可比我那个小庙堂皇多了啊,而且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只见府门恢弘大气,与周围屋舍大为迥异,可谓是鹤立鸡群啊,何来破落之说?”
“公门之地,没有点官家威严,何以震慑愚民!”张家才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
黄君深知张家才此人专横骄奢,公门之地修得如此堂皇,不知这厮又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由是张家才这般说辞,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黄君冷笑了下,道:“公门威严,难道就是靠把房子修得漂亮点建立起来的吗?”
“你……”张家才为之气结,不过须臾间又忍了下来,眼下他想得是,尽快把这尊瘟神赶走才好,而不是打一场嘴仗。
深吸了一口气,张家才冷声道:“黄大人向来明人不说暗事,如今却话中带话,可是为何啊,难道我张某人把这公门修缮好一点,也要归黄大人来管么?”
黄君呵呵笑道:“四大都尉,平起平坐,职能权利均相当,张大人严重了,本将哪有此意。”
“别卖关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黄君,你今天来,到底为了什么事,直说吧!”张家才冷笑道。
黄君轻轻一笑了,双手抱拳,斜向左上一抖,道:“我奉县尉王大人之命,彻查百兵阁失窃一案,日夜不息,终于叫我摸到了一丝线索,张大人,不知你治下,可有罗奇这个人?”
“罗奇?”
张家才沉默了片刻,他虽然专横跋扈,可为了不受上司责骂,那一天天巡游得可远比其余三名都尉都来得勤快,当然也是为了收刮更多的民脂民膏。四大都尉,辖界面积都是等同,可要论对自己辖界的熟悉程度,张家才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毕竟,要做到“张扒皮”这等凶恶称谓,除了百姓的仇恨,他张家才自己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的小子嘛,前段时间,我见他可怜,便出高价买了他一杆什么祖传破枪,好像叫什么‘五虎断魂枪’来着,怎么,那个穷酸小子,犯了什么事吗?”
看着张家才装模作样,黄君心里绯腹不已,你个张扒皮还能做出这等周济穷人的好事儿?那“五虎断魂枪”乃是有名的兵器,乃是开国十将,“回马枪”罗成所用,罗奇身为罗氏后人,“五虎断魂枪”流传到他手上,再正常不过,怕是你张扒皮见人家罗奇无钱可以收刮,便打起人家祖传宝物的主意。还高价?恐怕也是强买强卖,随意打发了罗奇几个铜板,不然罗奇也到不了变卖家产,以筹上京“录遗”的盘缠了。
所谓人老成精,通透其中干系的黄君,心中再是愤慨,也是没有显露在脸上,张扒皮这样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略微平复了下心绪,他淡淡开口道,
“此人因携带百兵阁失窃兵器,被我抓获,审问之下,他供出兵器由来,是在其家门前拾到。”
“什么?”张家才一拍公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怒道,“这小子在说谎,百兵阁之兵器,何其珍贵,岂是像路边枯叶一样,说捡到就捡到的,我看啊,这小子就是当日进入谢府盗窃的贼人!”
话落,他又对着黄君一脸谄媚道:“黄大人啊,你可是你立了大功了,抓到了本案主犯,到时定然少不了王大人的亲睐,可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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