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县衙。
“公子,这次上雾都去,咋样了啊?”
余北小心翼翼的护着一碗热茶,端到一个懒坐在椅子上的锦衣公子面前,他憨厚的笑着,眼中满是询问的目光,在他的认识里,公子是个本事跟见识都很了不得的人,也是个喜欢讲故事的好人,每当公子讲起外面的世界啊,虽然他已经年老体衰了,想象不出外面世界有多么的好看,但是依然打心底里觉得公子说得很好。
锦衣公子一手支着脑壳,抵在太阳穴上,闭目慢慢揉着,他看起来颇为劳累,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也许是锦衣公子太累了,没听清老捕快余北的声音,在老捕快余北又一次下心的呼唤过后,他才猛然惊醒,迷迷糊糊的看着憨厚老实的余北正端着一碗热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忙接过茶盏,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他又拿起一物,一块银色的令牌。
锦衣公子目光慢慢呆滞起来,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色令牌,修长的手指拨动,那令牌便在他手上来回翻转,而余北在送上热茶后,就悄然绕到了锦衣公子背后,替其揉起背来。
余北虽然是个普通人,当了一辈子的平凡捕快,但一手揉背的绝活,却是在津城也是小有名气的。锦衣公子依然微闭着双目,疲乏却在余北的手指间慢慢褪去,久久,空荡荡的县衙里响起一声叹息。
“不算好,也不算坏。”
锦衣公子灵巧的手指突然停住,那块令牌此时正好正面朝着他,他望着上面的两字,最后无奈的为他此次雾都之行,做出了一个结论。
余北楞了一下,在他看来,津城以外的世界都是精彩无比的,别说帝都长安,就说作为郡府和州府的雾都,也是他没有见识过的存在,看公子的样子,这上雾都一趟,貌似不是很开心?
感觉到肩上的力道突然没了,锦衣公子抬了看了眼皱眉沉思的老捕快,摇头一笑,随即将手中令牌举过头顶,递到余北面前,示意他拿去看。
“公子,这是啥?”余北迷糊的接过令牌,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锦衣公子突然站起,顺手端了搁在茶几上的热茶,捻动盖子,划开漂浮的茶叶,小心的喝上一口,然后看着摸不着头脑的余北。
老实巴交的余北翻看着银质令牌,掂量着沉甸甸的重量,他余北虽然一辈子就是穷酸捕快,但也知道这玩意儿贵重得紧,令牌在他手中慢慢翻转着,反面刻有游龙纹饰,待他翻过正面来看,上面乃是龙子之一的狴犴虎头,虎口之下便是整块令牌了,上刻了两字,余北目光一扫,突然身子一震。
“巡……狩?”
锦衣公子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公子,您这可是升官了呀!”
余北连忙从椅子背后走了出来,双手颤抖着将令牌交还给锦衣公子。在他的记忆里,见过木牌,铁牌,还有铜牌,这再要往上数,就是金牌和银牌了,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玉牌,那便是他不敢想象的东西了,因为能佩玉牌的人物,都不是他能瞻仰的。
对于令牌的使用,朝廷是有严格制度的,木、铁、铜、银、金、玉,六种不同的材料质地,不仅显出了令牌的珍贵程度,更重要的是代表着权利的等级。一般而言,三品以下的官员,最高可以佩戴银牌这个等级的令牌,当然那还要看官爵的重要性而言,三品到二品,可佩金牌,一品大员当然就是玉令随身了。
锦衣公子上了一趟雾都,就带回了一块刻着“巡狩”二字的银牌,在余北看来,这便是升官发财了,因为这已经是等同三品大臣的殊荣,当然他是具体不太懂这块令牌的含义的。
锦衣公子苦笑道:“我要是升官发财了,还用得着跑回津城来呀?”
“是啊,公子,你都有银牌了,连县太爷都比不上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小旮旯里来啊?”余北老实问道。
“所以我才说不好不坏啊,”面对老实巴交的余北,锦衣公子也有些无奈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问余北道,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余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笑道:“公子,老余我就是个乡巴佬,哪懂这些啊,要说这银牌我都还是第二次见咧,县太爷都没有的东西,这津城呐,除了您这块令牌,就只有谢军爷手中有一块了,谢军爷的银牌是用来调动过江营的,公子,你这令牌也是拿来调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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