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在时光的长河中,它们很多都已经失传,这也是阴阳宗被世人归结为魔门的原因之一。
这些都是流传世间,广为人知的常识,而陈彦手中的残页正是阴阳术的第一层修炼法门。此术并非什么攻击法门,相反,它与云鼎派的“太玄真一道”一样性质的,乃是天下矢志术法一道之人的梦寐以求之物,只是当今世上,派别森严,最为忌讳的便是门中秘术的外流。无论正道还是魔门,都明言规定,不得研习他派秘术,更不得弟子向外泄露师门之法,一经发现,均以叛门之罪论处。
然而高压政策之下,更易出刁民,为了走得更远,为了更强大的力量,种种因素使然,依然有胆大之徒,或又因其他特殊原因,这些个名门大派的闻名秘法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较为基础的东西流传了出来,有如蝗患,久治不绝,渐渐的,也就成了一件不了了之的尴尬事情,各派也只能按着“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方式来处理这类事情。
炼金术是阴阳术的起步基础,修习的重点是使修炼者更加熟悉术法的使用,甚至还传说有增加术法威能的奇效,这点陈彦倒是不清楚,不过传言,但凡阴阳宗弟子,不凭借法器秘宝之力,单单施展术法,其实力便不弱于同阶修士。修炼炼金术,重在参悟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轮转变化,这对修炼术法无疑是有莫大好处的。
陈彦摩擦着残页,他毫不怀疑这篇法门的真实性,就凭这水火不侵的不知名纸质,就是无比珍贵的,因此这片法门是没有作假嫌疑的。然而他也只能干巴巴的眼馋此物,不能私自去修炼,“叛门罪”的帽子那可是连他师父那样的紫府真君都带不起的,他一个小小的练气镜,更是不敢轻易逾越底线。
他悠悠的长长叹息,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的无奈之意,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在身边却不能碰,真叫人心痒难耐啊。忽然一阵悦耳的银铃声传来,陈彦瞬间神色一震,连忙小心的将那残页收起,贴身放好,然后理了理衣襟,有从新化作一副晒太阳的懒洋洋模样,转过视线,看向那小院大门的位置。
只听铃声渐近,一个苗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处,那少女约莫二八年纪,一身鹅黄衣衫,腰间系了一根淡绿色的腰带,上面挂了串精致的银铃,银铃随着少女的走动,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少女面容精致而俏丽,肌肤如玉,又生得高挑,俨然已是一个美人胚子。
人是挺好看的,但是陈彦好像并不是对着少女很感兴趣,见到少女如同偏偏蝴蝶一般走过来,他反而收回视线,索性合上眼皮,不去理会。
“叔,你这是在干嘛呢?”
忽然清脆悦耳的铃声慢慢息了下去,陈彦只觉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一侧面颊突然一热,一个黄鹂鸟一般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看见我在晒太阳么!”陈彦没好气道。
“晒太阳……”少女直起腰肢,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曲起手指叩着小脑袋,一脸不解模样,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少女嬉笑道,
“叔,这七八月的日头,你晒太阳……你也不怕给晒干了给收粮仓里去?呵呵呵……”
陈彦无语,这少女名叫谢孟秋,乃是谢东流的女儿,谢怀山的孙女,整个谢府的小千金,谢府上上下下对这个小千金可是宝贝得不得了。而这个谢孟秋许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武将世家的缘故,性格完全迥异于与她同龄的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活泼好动,而且尚武,全然没有一点世家女子的温婉模样。
但是这样的一个少女反而给了陈彦相当的亲切感,因为他从她身上看到一点前世的影子,在陈彦看来,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更像前世的那些同龄女子的性格,以陈彦前世带来的审美喜好,他自然是对这样的女子天然具有好感的。
陈彦在这个小院子里静养,一个偶然的机会被谢孟秋无意闯了进来,当时陈彦并不知她身份,只当是个冒失的婢女,不但没有责骂,反而与她讲了些趣事,没想到从此以后,她便每日都来着小院,风雨无阻,缠着陈彦与她讲故事听,直到有次被突然前来探望的谢东流撞见。
由是陈彦便多了个小尾巴,便宜侄女,天天三番五次,没事儿就往他所在的小院跑,不是叫陈彦讲故事,就要陈彦教她剑术,任凭谢东流训斥了多次,也权当耳边风。
陈彦突然笑了开来,伸手轻轻敲了下谢孟秋的额头,笑道:“你今天不会由来缠着我将故事吧,哎,你叔我啊,也才活了这么二十来年,那点故事都要被你听完咯。”
谢孟秋一皱琼鼻,装出一副吃痛的样子,与陈彦一阵嬉笑玩闹过后,方才如同想起了正事一般,一本正经说道。
“爷爷叫我来领你去望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