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儿了。”
“命硬着呢,老虎都咬不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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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望江楼。
陈彦望着焕然一新的楼阁,有些愕然,原先那些放置在阁里的有名兵器,全部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些古董花瓶,盆景字画。没有那些十八般兵器,整个阁楼的兵戈之气也一扫而空,仿佛又回到了它当初的模样。
“谢老,这是……?”陈彦看着四周物什,不解问道。
谢怀山容光焕发,呵呵笑道:“哦,你说那些兵器呀,我让东流都给弄到琅山过江营去了,用来奖励勇猛的军士了,小友,你觉得老夫这番安排怎样?”
陈彦怔了一下,笑道:“物尽其用,挺好的。”
“好什么好,那些东西,兄弟们都没几个喜欢,单凭腰间一把唐刀都比那些金贵的东西好用,放在琅山,我还得找地方供着……”谢怀山对陈彦的肯定回答晓得合不拢嘴,后面的谢东流却小声嘀咕着。
陈彦脸上笑意徒然僵住,谢怀山猛地转过身去,大声质问道,
“怎的,老子叫你办点事儿,你还敢不乐意?老子跟你说,别以为你比我年轻,老子想揍你,还不跟打小屁孩儿似的?我跟你说,别以为争了个过江营校尉就牛上天了,你是我儿,就算你到八十岁,只要老子在,一样可以打你,你信不信?”
谢东流连忙头点得跟小鸡吃食一样,连声称是,谢怀山活动着手腕关节,嘿嘿笑道:“你要是现在惹老子,你老头子我现在打你都不用走近的,嘿嘿!”
说罢,谢怀山还有跃跃欲试之态,好像是巴不得谢东流马上把他惹了一般。
谢东流尴尬的站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连手王哪里放也有些不知道了。
“爷爷啊,你把这里面的东西都给弄走了,也不给我留一把好的。”
眼见父子大眼瞪小眼,陈彦在一旁正想着什么说话解围时,一个俏丽的身影突然跑到谢怀山身边,拉着谢怀山的袖子撒娇不已。
谢怀山怜爱的摸了摸谢孟秋的脑袋,和蔼笑道:“你看这孩子,女娃子家家的,不爱红妆,尽喜欢舞刀耍剑的做甚么。”
谢孟秋美眸一瞪,生气一般甩开谢怀山的袖子,赌气的嘟起嘴吧转向一边,作势不理谢怀山。
陈彦看了,随即笑道:“巾帼英雄,也挺好的嘛,将门虎女,要是像寻常世家女子那样知书达理,那才要叫外人说笑话呢。”
“是是是……”谢怀山笑得合不拢嘴。
一番言笑过后,谢怀山拉着陈彦来到一个案几面前,案几上早已摆好了两个长条锦盒,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陈彦扫了一眼两个锦盒,询问的目光投向谢怀山,谢怀山笑着点了点头,陈彦手指一拨,一一打开,只见两个盒子分别躺了两把长剑,一把宛如秋水,古朴锋利,一把铜锈斑斑,毫不起眼。
“这两把剑,乃是报答小友那柄断剑的,那柄断剑我看了,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剑,小友为了老朽,折了这么好的一把剑,老朽实在是心中有愧,还望小友一定要收下,让老朽略表心意……”
“谢老为何如此说话?”陈彦想了想,伸手拿起那柄铜锈斑斑的长剑,笑道,
“我只断了一柄剑,却要拿谢老两柄剑作为补偿,这如何说得过情理?”
陈彦舞了舞手中长剑,道:“一剑换一剑,这把‘秋水无痕’,太贵重了,小子可是不敢承受啊。”
谢孟秋凑过来,看着陈彦手中其貌不扬的长剑,奇道:“人家挑东西都要挑卖相好的,爷爷这把‘秋水无痕’你不选,为什么偏偏选这把铍铜烂铁啊?”
陈彦轻轻一笑,道:“有句话叫: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柄剑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却是它折了我那把剑,那就证明,这柄剑至少也比我那断掉的剑好。”
他将铜锈斑斑的长剑搁回锦盒,转手拿起那柄“秋水无痕”,微微注入灵气,长剑便散发出些许微光,
“这柄剑固然好,更不是一件凡兵,但是于我来用,就不合适了,如此有灵性的剑,我没猜错的话,已经是法宝仙剑之列,这等宝物,我要是选了,带在身上,那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生了,为了一点卖相,何其不值。”
说罢,陈彦又将“秋水无痕”放回锦盒,沉吟了片刻,道,
“一个剑客,选一把适合的剑,并不在于手中的剑有多好看,有多锋利,而是称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