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周家兄弟想不到办法之际,陈彦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孙泰阳闻声看向站在周家兄弟身后的陈彦,只见陈彦一脸淡定,毫无心虚的样子,孙泰阳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你来说。”
陈彦走上前,忽然转身遥指他那匹马,道:“这件事还要从我马说起……”
周家兄弟猛然一抬头,一副恐惧的模样,心想陈彦肯定是要恶人先告状了。然而随着陈彦的娓娓道来,兄弟二人提着的心又放了一些下去。
原来陈彦只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所有描述都原原本本,并没有刻意抹黑他们的意思,中间一些地方还分析一些问题,比如作为云鼎弟子不好好修炼,为什么做出靠倒卖马匹来赚取银两的事情。是云鼎派做了些让弟子不得不分心去赚取财物,不能安心修炼的事,还是本来就是弟子不安心修炼,与云鼎派无关。
孙泰阳安静的听着陈彦说着,特别是听道陈彦对“买马”一事的深层分析,他竟然生出一丝欣赏之色。
事情并不是个什么大事情,以陈彦的口才,一会儿便条理清晰的讲诉完毕,孙泰阳沉着脸问周家兄弟二人道,
“他所说之言,可否有一处说假?”
周家兄弟二人默默对望一眼,连忙点头道:“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一点不假。”
孙泰阳看着唯唯诺诺的周家兄弟二人,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大声斥责道,
“混账东西,竟然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看你们三个是看不起了‘云子’这个身份了罢,不是云鼎弟子,还竟然敢冒充云鼎正式弟子欺压百姓,须知,我云鼎自创建以来,与周边百姓和睦相处,视百姓为衣食父母般尊重,你们倒好,假借云鼎弟子的名头来威压百姓,败坏我云鼎名望,实在可恶!”
“你们三个回去收拾东西,即刻给我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以后,云鼎派永不录用!”
“大师兄!”
周家兄弟二人连忙扑通一声跪在栈道上,就连一直装死的何松也连忙翻身起来,一同跪着,三人向着孙泰阳苦苦哀求道,
“求大师兄网开一面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云鼎派规定不让我们带财物进入剑门殿助益修行,一切所用,都得靠自己双手赚取。一年之内突破练气镜,这又要修炼,又要过活吃饭,我等自知资质普通,要做到此事太过艰难,情急之下才想出这个招儿的啊,求大师兄念在我们是初犯的份儿上,网开一面,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对对,再也不敢了!”
“求大师兄不要将我们提出剑门殿啊!”
三人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身体几乎完全贴在地上,不停的拿头撞击着栈道地面,就连世家子何松也磕头磕得极为卖力,在这种荣誉攸关的节骨眼儿,他也顾不上世家公子的脸面,只求能换取孙泰阳一丝恻隐之心,不多时,纵使栈道地面是木板铺就,较为柔软,三人面前还是各自渐渐出现一一滩淡淡的血迹。
孙泰阳冷笑道:“现在求我又有何用,早前做恶事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样的后果,可曾顾及过我云鼎派的声誉,汝等都不以云鼎派为本,为其思虑,反而想借云鼎派来帮自己达成利益,这样的人,吃里扒外,我云鼎派要来何用!”
听到孙泰阳如此决绝的宣判,三人更加绝望,头磕得跟小鸡嘬米一样,孙泰阳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去看着三人的可怜模样。
“这位师兄,可否听我一言?”
孙泰阳突然转过身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正施施然走过来的陈彦,道,
“你要说什么?”
陈彦看着三人面前渐浓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开口道:“你们别磕头了,作为名门弟子,还这样哭哭啼啼的跪地求饶,成何体统,要想成为云鼎弟子,除了天、地、亲、师这几者外,你们谁也不能跪!别他妈给云鼎派丢脸!都给我起来,我为你们说话。”
三人听了,一齐愣了一下,但陈彦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竟让他们停下了疯狂的磕头,一个个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老老实实的站在陈彦身后。
孙泰阳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彦,陈彦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事非过三者,皆可在容忍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