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丽莎悠悠道,“你这是让他做美梦呢?”
苏诚笑道,“你觉得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安柏答道,“我有在琴团长借阅的那本《少女薇拉的忧郁》里看过,真正的悲伤不是爆发性的大哭一场,而是打开储物柜的时候,剩下半盒牛奶,在窗台上随风孤单摇曳的绿萝,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安静的下午,从风神广场上传来吟游诗人的不和谐吟唱。”
“很接近了,接近成功的时候,也是最能令人产生绝望的时候。”苏诚道。
丽莎饶有意味地看着苏诚,“我说呢,凭安柏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个老顽固带回骑士团,敢情背后是你在支招。”
“如果你们骑士团要额外支付我一笔顾问费,我是不会拒绝的,这个比起荣誉骑士称号要实在得多。”苏诚轻笑道。
“那也得等你这次出马有结果,骑士团才会考虑。”丽莎直接委婉地给了一张空头支票。
“仔细看。”苏诚道。
舒伯特看着四周一张张脸孔,对自己表露出深深的敬畏和臣服,这才是劳伦斯荣光时候的蒙德城。
这才是真正的蒙德城。
欢迎来到蒙德。
他不由得发出桀桀笑声,仰头看向抛羽球的女子,羽球轻轻从高塔上抛下。
滑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轻轻地落在自己的脚边。
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就算可能是虚幻的,劳伦斯的荣耀,也无比尊贵。
他身为劳伦斯的后裔,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羽球和高塔上的女子,他弯腰打算去捡拾那颗羽球。
一阵轻风从风起地吹了过来,将羽球吹走了几步。
他没够着。
他往前走了几步,再蹲下来捡。
羽球又吹走远了几步。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迈开步伐,往前跑。
那颗羽球,就像长了四条腿一样,自己两条腿,硬是追不上它。
他连滚带爬地往前追,誓要拿到这颗象征着劳伦斯贵族昔日荣光的羽球。
突然,那位抛羽球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屈膝将羽球捡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顿时心头一震,双腿颤颤,这位女子怎么没有脸。
而周围的蒙德居民们,个个眼神空洞无物,爆发出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他又羞又恼,双手奋力地抓向女子手中的羽球。
他抓住了。
他欣喜若狂地冲周围的群众狂笑,“快快臣服于劳伦斯贵族吧。”
“吃屎吧,舒伯特……”
他脑海顿时被抽空了,茫然不知所措,低头一看,那颗羽球竟然渐渐地漂浮起来,越变越大。
周围遍布着阴紫的电弧,猛然一阵凄厉的咆哮声,一条紫色的魔龙从羽球中窜腾而出。
他惊骇不已,来不及反应,便被吞入腹中。
“啊……”舒伯特惨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原来是梦。
他擦了擦额头淋漓的汗水,旁边的台灯还在一闪一闪,猪排饭还散发着余温。
只是,他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舒伯特先生,您刚才在骑士团做梦了?”安柏双手撑着桌子,饶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