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了釉姐儿一个头不止,再加上除了学业家里的一些事情他也还是过问着,所以少年看起来比之同年人更添了几分沉稳,总能给釉姐儿几分吾家男儿初长成的诡异自豪。
珊姐儿也是一样,在外一个人摸爬打滚,人家都说商场如战场,这一年来独挑大梁的珊姐儿也是迅速的成长了起来,釉姐儿既有几分感慨又暗觉欣慰,老鸟心理尽显无疑。
以往因着在孝期,她和李峰的事情釉姐儿也不好催的太极,恐时间拖得久会生变故,虽然她很看好李峰,但却还没傻到用亲妹妹的一生去赌男人的感情。
虽然两人一直兄妹相称,又相互扶持,在旁人看来默契十足,可却始终没有挑破这一层窗户纸,珊姐儿是受了李采薇的影响,觉得男人实在是没有事业重要,人家也没说什么自己划不来去贴上去。
而李峰则是觉得珊姐儿太过优秀了,家里情况也比自己强太多,自己就是一个穷小子,如今虽挣了几个钱,可珊姐儿也不比他差多少,从最初的萌动,到后来的欣赏一直到现在的钦佩,在女神面前一向自信的李峰也有些自惭形秽。
两人就这样一拖再拖,连釉姐儿都为他们着急,可人家两个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样晃悠悠的拖着,有时候气的釉姐儿真恨不得敲开这两家伙的脑瓜子瞧瞧里头到底装得是什么。
珊姐儿如今也不小了,过了年就要及笄,等到了年纪家里又没有孝期这一借口挡着时,提亲的肯定不会少,赵家二小姐经商的消息外头自是不知道。
人人都只这赵家的姑娘请了京里的大师傅专门教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貌比天仙彩色双绝等等,反正都是好名声。
而李老板娘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位小少年对外也只说是徒弟,大家自是猜测这是李家两口子在培养继承人呢,绝对不会将这位惊才绝艳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和赵家的二小姐联系起来。
要不是沈老大无意中碰见,说不得连沈家都蒙在鼓里呢何况外人,因着这事釉姐儿还亲自去沈家道了回歉,这事本来太过惊世骇俗沈张氏自是不能接受,心里也有几分气,暗恼釉姐儿不懂事。
可当从自家女儿嘴里得知,当初这事釉姐儿坚决反对,就算珊姐儿绝食威胁也不开口,到后来竟是自己的傻儿子在中间做了说客,硬是说动了釉姐儿,才有了如今的这些事时,沈张氏又觉得羞愧,又觉得自家对不起赵家,再和离经叛道的珊姐儿一对比,心下对知礼懂事的釉姐儿疼上几分。
其实外人对赵家姑娘的那些评价唯独只有蕙姐儿一人担得起,她才是赵家唯一一个最像大家闺秀一般的姑娘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皆有涉猎,女红刺绣也是相当拿得出手,礼仪规矩是宫里的司礼女官亲自教导出来的,性格温婉柔和又极善厨艺。
自八岁起就开始管家,记账查账得珊姐儿亲传,一般人是绝对难糊弄过她的,长相是姐妹几人中最和釉姐儿相似的,皆是一股子江南小女人风情,娇小玲珑,惹人怜爱,但眉宇间的书香气和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又让人不会觉得小家子气。
这样一位顶级淑女,就算放到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虽然家里姐弟几个看起来就属蕙姐儿资质最为平庸,可是用当时人们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姑娘才是选媳妇的最佳标准。
其实这一年来家里唯二没有变化的就属恩哥儿和小宝儿两人了,跟着一个老顽童一般的师傅,两个小的真算是解放了天性一般,每日里吵得满府人头疼,就连一向疼爱小宝儿的张先生也因着这丫头越来越疯癫的举止斥责了她好几回。
最后还是张先生亲自找宋大儒促膝长谈一番后,这小丫头才有了收敛,宋大儒虽说心里爱怜小丫头,但也知道张先生说的对,这个社会终究对女子要求严苛些,自己如今这样放纵她,日后终究会害了她的。
想通了这点以后,虽说老头对自己的两个小弟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但也有了分寸,又在张先生和赵老先生一旁的监督看管下,两个天资聪慧的孩子终于没有在自由的路上一马平川。
这一年来,因着两人日子过得舒坦,平日里做的也都是自己喜爱的事物,相处的环境和人也都是极单纯的,所以除了学识上增长之外,竟是看不出一丝不同,这样的情况釉姐儿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只能顺其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