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把特务当成了中央的人,她心里想的是,把叛贼交给国家,也是做好事。
因为时间久远,前天我跟你交代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说明白,这两日我在公安局与你养母对峙,才发现自己没有说清楚这件事。
她当时也没想到你母亲会死,她只以为你的母亲会被抓走,当时医院的其他人,也可以证明,那些特务确实称自己的中央派的人。
我说这些不是想为她开脱什么,只是…….建国,我只是不想你太自责了,至少你喊了三十年娘的人,她主观上没有谋害你母亲的心。
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能因为这件事,跟自己较劲,拖出心病。”
虽然这中间有其他的因素,但结果依旧是那般惨烈,没有人该怎么评价这件事,病房里一时之间安静得针落地上都能听见。
见没人说话,霍富贵就自顾自的掏出一叠钱,放在了霍建国的床头:
“建国啊!咱们爷俩做了三十年的父子,大概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面,以后这缘分就尽了,做爹的对不起你。
这些钱,是你娘给我的,她让我拿回去给老二家养孙子,可霍家的钱都是你给的,该是你的。
花掉的,我此生恐难以偿还,唯有将这剩余的交与你!儿啊!日后定要珍重啊!
咱爷俩,自此......别过。”言罢,霍富贵对着陈驿隆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悲恸欲绝,呜咽着弓着身子,如落荒而逃般,疾速从病房中离去。
三十年来,霍富贵待霍建国,是真的视如己出。
所以霍富贵那仓惶的身影消失,脚步也渐渐的没了声响后,霍建国还是没有忍住。
他原是靠在枕头上半躺的,强烈的颤抖使得他的身体滑了下去。
陈驿隆看了看霍建国,想了想,拿起了霍富贵留下的那一叠钱追了出去。
病房里没了人之后,苏眉想了想,将给刘翠云注射剩下的半管镇定剂,打进了霍建国的血管里。
在霍建国意识逐渐涣散之际,苏眉抱着他的头说道:
“好好睡一觉,有天大的事,也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
…………
在楼梯拐角的地方,陈驿隆追到了霍富贵。
他把钱塞到了霍富贵手里。
“霍老兄,钱你还是拿上,谁都不要给,放着给自己傍身。
建国在部队上,与我说过,你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哪怕以后难以再有交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要不然让他怎么放得下心?”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霍富贵把钱又往回推,除了不要钱之外,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只能又给陈驿隆鞠个躬,继续哽咽着说,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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