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徐朗点点头,朝他一挥手,撵人似的。乌鸦哥浑不在意,跟着挥了挥手就把一大帮子人都带走了。
除了毛家超团伙的五人。很明显,他们跟乌鸦哥不是一伙的,人家从来到走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
徐朗再次活动一下肩关节,弯腰捡起刚刚扔掉的锹把,看向毛家超的眼神里带着询问,“再来一局?”
连玉真是怕了这位少爷,怎么今天还非得过这个瘾是咋地?她两步蹿到徐朗身旁,抓着他的胳膊说道:“差不多得了,你挨打没够啊?”
另一边的孟和跟着帮腔,“就是,反正咱们也没吃亏,见好就收。”
“没吃亏?”徐朗歪头看向连玉,目光从她乱成一团的头发滑向肿胀的嘴角,继而又看向对面,“谁打的?站出来。”
徐朗明摆着要给她撑腰,连玉总不好当着敌人的面跟他唱反调,只好缄口不言。
对面的四个男生不约而同看了王春丽一眼,朱振抓着王春丽的手腕动了一下,看不清是向前扯还是向后拉。
“王,王什么丽是吧?”锹把在徐朗手心里一下下拍打,发出类似耳光一样啪啪的响声,“看在你是个女生的份上,你怎么打的连玉就怎么打自己一遍,听懂没?”
毛家超和朱振等人沉默,王春丽的胸膛急剧起伏着。
徐朗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直专注地在手心里拍打那根锹把,发出的声音仿佛催命的倒计时。
郑琳琳早就看王春丽不顺眼,要不是刚刚她那几句引人遐想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场乱战。“咋了?怕了?你刚才甩耳光的气势呢?拿出来啊!”
朱振抓着王春丽的手再次动了动。
王春丽狠狠闭了闭眼,抬起手用力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睁开眼炯炯地看向郑琳琳:“行了吧?”
“没抓头发。”与补刀无异的发言居然出自邓小米。
朱振和王春丽同时转头恶狠狠地瞪她,邓小米却只是垂下眼睫看向地面。
“那就再来一遍吧。”徐朗平平淡淡说道。
王春丽目眦欲裂,愤愤不平的目光挨个扫视着在场众人,不分敌我。可惜除了下令的徐朗和准备监刑的郑琳琳,没有一个人与她目光对视。
啪!啪!又是清脆的两下巴掌声响起。
徐朗终于放下那根锹把,转身朝旱冰场大门走去。
郑琳琳特意走在最后,叮嘱王春丽:“长点记性。”
孟和刚刚掀开门口的棉布门帘,身后远远传来一阵屈辱的哭声,谁都没有回头,五个人同时看向台阶下倒着的那辆漆黑的摩托车。
“怪模怪样的,你买的宗申?”连玉笃定地看向徐朗。
孟和发出一声怪叫,指着地上的摩托车质问连玉:“宗申?!你管这叫宗申?!这他妈是哈雷!”
“哈雷?彗星啊?”郑琳琳假模假样地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这名儿起的可不咋地。”
孟和的嘴张张合合好几下,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徐朗笑的时候不知道牵到了哪根神经,疼得龇牙咧嘴的,他把锹把一扔,脱力般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别管车了,说说接下来干点啥吧。”
连玉吸吸鼻子,“我想吃上次那家涮肉,再续点酸菜进去。”
可能是进了腊月的缘故,铜锅店热闹非凡,就剩一个包间让他们给赶上了。
连玉站在包间门口朝上次那个服务员招手,那姑娘小心翼翼靠过来还不忘先解释,“这屋不归我管。”
“我知道,不让你伺候。”连玉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服务员,“麻烦你帮我去买点碘伏、创可贴和红药啥的。”
服务员麻溜地接过钱走了,连玉回屋坐到椅子上差点又蹦起来,右边屁股蛋子不知道啥时候让人踹了一脚,现在上来疼劲儿了。
郑琳琳偏还没眼色的催,“我的宇宙无敌至尊称霸绝顶好吃蘸料呢?”
连玉用左半边屁股挨着椅子,有心想说徐朗也会调,忽然想起今天脱困又解恨全靠人家英雄救美,哪能再使唤英雄打杂,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顺便把郑琳琳也拖去一起调蘸料。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不仅肉和菜上得差不多了,就连药都送到了。孟和正毫无顾忌地给徐朗后背上药,羞得邓小米眼睛没处放,即使坐在他们对面,隔着铜锅她都差点把脑袋埋到桌子下面去。
连玉看见徐朗举起一杯白酒,急忙喊道:“哎!一身伤还喝酒,待会儿咋骑车?你那彗星不想要了?”
徐朗忍着疼回答她:“不用管,有人过去拖了,待会儿我打车回家。”
连玉这才闭上嘴。
郑琳琳忽然问道:“对了,你俩咋知道我们在旱冰场挨欺负了?”
连玉也向两人看过去,郑琳琳不说她都忘了,这俩人来得也未免太及时了,难道彗星就那么快?
孟和涂药的动作当即一顿,随即叫道:“操!马三儿呢?咱咋把他给忘了?!”
徐朗眯起眼睛说道:“沙占元来了他哪敢露面,沙占元那脑子可不是吃素的,肯定一眼就知道是他在里边捣的鬼。”
“马三儿捣啥鬼了?要不是他给你打电话通风报信,等我知道的时候这仨虎妞儿指不定让人带哪儿去了呢!”孟和说着说着没注意下手的力道,一下把徐朗给揉疼了。
“停停停!孟少你先歇会儿,让我喘口气。”徐朗大大咧咧地将衣服拢好,继续说道:“你以为他能有那好心?你说他能认出来挨欺负的是你妹,能认不出来欺负你妹的是沙占元他弟?”
孟和的大脑急速飞转,试图破解徐朗这句话里的秘密。
“我来说!我来说!”连玉好学生样举起右手,“有人跟你们打电话说孟和他妹在旱冰场挨欺负了,让你们快来,但是打电话那人故意没告诉你们欺负人的是乌鸦哥,不对,是沙占元的弟弟,对不?”
徐朗点了支烟,鼓励地看向满脸兴奋的连玉。
“那他跟你有仇啊?巴不得你去送死?”连玉紧接着就扔下这么一个疑问句。
看乌鸦哥那前呼后拥的排场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的混子,这种人的弟弟一定伤不得,被报复可不是好玩的。
那也不对啊,乌鸦哥一登场就直接把错处都揽到自己弟弟身上,面对徐朗时态度那叫一个好,仿佛有求于人不得不百般恭顺一样。
徐朗没想到她能看得这么透,一时不查被烟呛得直咳嗽,一咳起来身上的伤更疼,好半天才缓过来那个劲。
“让你说着了,他还真就有求于我,应该是我爸。”徐朗又闷下一杯白酒,继续说道:“我爸手里有一块地,准备盖娱乐城,沙占元和马三儿他哥都打算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