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霜摇摇头,示意此人有问题。
冷傲霜面色一凛,正待发作,却被沈千沫抬手阻止。她转向蓝衣少女,出声问道:“你叫听雨是吗?”
“正是。”听雨还是头也未抬的回答。
“听说你是贴身伺候宫主的,那你可知宫主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最不喜欢什么颜色,心情好的会做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做什么?”
沈千沫一连问了一串问题,听雨静默了许久,迟迟没有回答。
“你不是听雨。”沈千沫缓缓地说道。原本她只是怀疑,所以才作一下试探,现在她可以肯定,此人不是听雨。作为贴身伺候的宫女,对于冷香凝的喜好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冷傲霜脸色大变,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冒听雨,混入花月宫?”
跪在下首的听雨忽然发出几声诡异的笑,缓缓抬起头,接着用手在脸上一撕,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比听雨还要明艳的脸庞。
她站起身,笑容灿若桃花。“煊王妃果然厉害。”
顿了一顿之后,又说:“真是可惜冷香凝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就这样没了,想当初为了让她中招,我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呢。”
虽说着可惜,可脸上还是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
“保宁寺那场大火是你的手笔?”沈千沫蹙眉。
让冷香凝亲眼见到陶知睿死在大火中,趁她伤心欲绝,毫无防备之际对她下药,冷香凝才会日益失去理智,变得残忍嗜杀。
蓝衣女子露出一抹赞赏,“煊王妃真是心细如尘,聪明得很。不过女人太聪明可不好,小心惹祸上身。”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动,整个人已经飞身而起,向沈千沫所站的方向疾攻而来。
沈千沫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糟,在现代她也算得上是一个女中豪杰了吧,擒拿和散打都可以说是学有所成,可是在这些动不动就飞来飞去的古人面前,自己简直弱爆了!
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吧。她正欲闪身,却已被一个飞身而至的身影一揽,堪堪避开了女子的攻击,然后稳稳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淡淡的草药味传来,她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嘴角。这家伙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这会儿动作倒挺快。
风泽、陆子卿、冷傲霜等人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见沈千沫已被孟元珩救走,便转而围攻那名女子。女子一时讨不到便宜,随手甩出一枚烟雾弹,顿时殿内充斥着白色的气体,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趁机脱身,很快便消失不见,远远传来一句话,在殿内回响:“五月初三,无极教在苏州恭候大驾。”
沈千沫正无视孟元珩黑沉的脸,挣脱怀抱,从他腿上站起身来。
这厮把她抱在怀里之后便飞身落在了轮椅上,她便只能打横坐于他腿上,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大庭广众的,饶是沈千沫脸皮再厚,也不免有几分尴尬。
听到女子的话之后,沈千沫一惊,与谢鸣玉对望了一眼,后者也是大惊失色。
五月初三,不正是缥缈先生的80寿辰之日吗,这么说谢家有危险?
陆子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此次前来云州,正是因为云州知府上报一批书生离奇失踪一案,他怀疑与无极教有关。
杜宇、李文正、云州书生,现在又加上保宁寺一案,不知不觉间,无极教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似乎一切都被无极教牵着鼻子走。让他如何不郁结?
孟元珩同样脸色阴沉的坐在轮椅上,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眸中现过一丝戾色。胆敢暗算她的女人,无极教必不能留!
只有风泽一脸黯然神伤。他自请随陆子卿南下追查无极教,更多的是为了见沈千沫,可是他没想到,沈千沫已与煊王赐婚,而煊王也似乎对她有情。方才见到煊王将她抱在怀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25年来,他从未将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心上,他希望能与他并肩携手共度余生的妻子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如今他找到了,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