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在现下的心里,竟是不痛不痒的。
看着日出一点点露出宫殿的檐顶,头一次感觉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是最先拥抱她的,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人若原地不动,必受其困,再大的难,若往前看,往前走了,必有另一番天地,所有的困苦,都会在未来化作编织羽翼的根须,回头再看昨天,昨日之苦根本不算什么。
经历昨晚,她豁然开朗,麻溜的下了山,跑回了自己的宫殿,洗漱打扮了一番,光鲜亮丽的去了三政殿,她知道大王在等她。
她快步到了三政殿门口,见到钟忠,她收敛了激动,慢步跨了进去,果然,大王是在里头的。
她脚步很轻,在批阅奏折的大王还是发现了她,抬头见她整衣妆净,便知她心里不怨自己了。
他还是冷冷的埋回头去批阅奏折,又一面与跟旁侍卫道:“给夜青喻送碗姜汤来,再请个医倌。”
“是。”
夜青喻不解,走到他的案桌前:“大王不必麻烦的,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你讨理的,我是来感谢大王的。”
大王嘴角微扬:“还有呢?”
“还有向大王询问解决之法。”
“你终于悟到点上了,还不算太笨。”大王丢了手里的折子,负手起身,“昨日江湖之事重现,以你现下之态,你当如何?”
夜青喻目光自信而坚定,开口即答:“与其自控其中埋怨、懊悔、愤怒、挫败,不如一往无前,做实事,明目标。”
大王投来赞赏的目光,慢悠悠的转出了案桌:“开弓没有回头箭,遇事要直面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直面自己的情绪,深陷其中自断前路。人生在世,你终归要负人负事,并不是你活在懊悔和自责里,你所负的人和事便能得到补偿或是回到事发前,你要记住,万人皆可负你,但你切莫先自伤,没人会对你的前途和生死负责。”
大王的话虽然没有人情味,但却是很现实的道理,或许她能接受道理,却不能完全接受他的话,她可以带着一身罪恶厚颜无耻的快活,可却做不到带着心安理得去无视她自己造的孽,心里坦荡,该还的还是要还,该走的路还是要坚持。
“大王昨日问我如何灭门石青门,又问我对武林七俊了解多少,不知大王心里作何打算的?可否再提点提点青喻?”
瑢玑的仇,她不能不报,只是不能冲动的报。
大王倒是自始至终淡定得很,回答道:“武林七俊在南迦国乃武林之尊,荣辱一体,百年来,无人能拆,但孤知道,他们面和心不和,有利共享,有害却各推各避。你灭石青门也许轻而易举,但江湖之上,你便是头号要犯,而孤的南迦国,也将动荡。”
“所以我不能杀他们?”夜青喻有些微怒,“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
才说完,夜青喻脑袋上又挨了一敲:“刚还夸你有悟性呢!孤话还没说完你又愤恨不平起来了。”转又冲外头的钟忠喊道:“钟忠!吩咐医倌不用来了,这丫头喝口姜汤就够了。”
“是。”钟忠立即回应。夜青喻眉头顿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