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拿来锋利的刀子,蹲在血泊之中,开始剥两具尸体的人皮。
儿子满手满脸都是鲜血,他疯狂地笑道:“把你们做成伞,你们就可以替我遮风挡雨,一直陪着我了。”
两具尸体用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不能瞑目。
元曜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躺在沈府客房的床上,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一场血腥而悲伤的梦。
元曜觉得很难过,不由得蒙头大哭了一场。
沈筠娘招待白姬、元曜、韦彦吃早饭,白姬三人吃完早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韦彦回韦府,白姬、元曜回缥缈阁。
回缥缈阁的路上,小书生一直闷闷不乐,心情压抑。
白姬笑道:“轩之怎么闷闷不乐?”
元曜问道:“白姬,昨晚的那两位伞鬼去哪儿了?”
白姬笑道:“也许还在长安吧。不过,他们不会再在沈府了。”
元曜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这两位伞鬼是……刘将军的父母吗?小生昨晚梦见少年时的刘将军了,他实在太可怕了。他的恶,难以用常理来理解,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人吗?”
白姬笑道:“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纯粹的恶,是没有因果和逻辑的,是常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
元曜打了一个哆嗦,道:“小生完全没法理解,也想不明白。”
白姬笑道:“不明白,才是正常人呀。”
说话之间,白姬、元曜已走到了西市,回到了缥缈阁。
离奴闲来无事,正倚在柜台上吃香鱼干,他见白姬、元曜回来了,急忙笑道:“主人,书呆子,你们回来了。外面风寒,离奴去给主人您沏一壶热茶。”
白姬笑道:“沏一壶雨前龙井吧。”
白姬、元曜走进里间,坐在青玉案旁。不一会儿,离奴把一壶雨前龙井、一碟玉露团、一碟蔷薇糕,两个荷叶茶杯拿了上来。
离奴禀报道:“主人,昨天您走之后,那位刘将军来过了,他见您不在,十分失望,离奴让他今天再来找您。”
白姬的嘴角勾起一抹诡笑,道:“我做的伞骨呢?”
离奴笑道:“离奴把它晾在后院回廊里了。”
白姬笑道:“刘将军今天不一定能来,如果他来了,那缥缈阁今天就不做生意了。”
离奴也笑道:“主人,依离奴之见,今天不如让书呆子出去待一天,免得他受了惊吓,更傻头傻脑了。”
白姬笑道:“不必,轩之迟早得习惯缥缈阁里的一切。”
元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白姬,离奴老弟,你们在说什么?”
白姬笑道:“我们在说已经惊蛰了,接下来怕是春雨连绵,得赶紧把雨伞做好,免得耽误了用伞。”
元曜糊里糊涂地笑道:“那是得赶紧做好了。”
中午时分,长安城开始下起了春雨。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寒风夹雨,雷声阵阵。
下午的时候,刘晋鹏果然又来缥缈阁了。
刘晋鹏没有打伞,衣衫和头发都湿漉漉的,他腰间佩戴着一把横刀,他的表情十分阴郁,眼中隐藏着暴戾与愤怒。
离奴正百无聊赖地倚在柜台边吃香鱼干,他一见刘晋鹏进来,眼睛突然亮了。
离奴笑道:“刘将军,您来了,主人在里间呢。”
“嗯。”刘晋鹏见缥缈阁冷冷清清,没有客人,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刘晋鹏按了按手中佩刀,疾步走向里间。
离奴想了想,神情有点兴奋,跑去把店门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