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在厨房里熬粥,不知道是它醒得早,还是根本就没睡。
元曜笑道:“离奴老弟,你怎么心情这么好?”
离奴笑道:“书呆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爷昨天吵架吵赢了!爷骂得那只老贼鸦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无地自容,最后它怒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晕倒了。”
元曜张大了嘴,担心地道:“神鸦大人没事吧?”
离奴不高兴地道:“它当然没事啦,爷又不杀败军之将,爷把它放在屋檐上才回来。你这破书呆子只关心那只倒霉鸦,都不关心爷的输赢。”
元曜只好道:“恭喜离奴老弟一雪前耻,旗开得胜。”
离奴眉开眼笑地道:“还是书呆子会说话,哈哈哈哈——”
元曜一身恶寒,去洗漱去了。
吃过早饭之后,白姬指挥元曜、离奴在大厅和二楼仓库来回跑,继续收拾昨晚没收拾好的东西。
元曜上上下下搬东西,累得满头大汗。他忍不住道:“白姬,你不要总在缥缈阁里瞎折腾,你忘了昨晚神鸦大人让你帮它找弟弟的事情?你还是赶紧出去打听一下菰叶在哪里吧。”
白姬一拍脑袋,道:“呀!睡一觉差点忘了这事!不过,长安城这么大,可不大好找啊。”
离奴插嘴道:“主人,离奴知道另一只臭乌鸦在哪里!”
白姬问道:“在哪里?”
离奴道:“主人,您忘了吗?之前离奴告诉过您,半年前离奴去探望玳瑁时,在平康坊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看见过八咫鸦的幻羽。昨晚,那只老贼鸦说它是一个月前来长安城的,那半年前出现在平康坊的臭乌鸦就肯定不是它了,八成是它弟弟。平康坊是饿鬼道的地盘,鬼王可不是吃素的,它那倒霉弟弟恐怕早被鬼王抓去练鸦丹了!”
白姬陷入了沉思。
元曜忍不住道:“离奴老弟,这些话你昨晚怎么不说?”
离奴嘻嘻笑道:“如果不是吵赢了心情好,爷现在都不想说呢。急死那只老贼鸦!”
元曜一头冷汗。
白姬愁道:“缥缈阁跟饿鬼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跟鬼王也一直水火不容,现在要去饿鬼道的地盘找人,这真是一件不好办的事情。”
离奴道:“主人,不如离奴私下去问问玳瑁,看能不能打听到那只倒霉鸦的行踪。”
白姬笑道:“也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吧。”
“是,主人。”离奴领命而去。
离奴离开之后,元曜看着满地狼藉,拉长了苦瓜脸。
“离奴老弟走了,这些不会都让小生一个人来收拾吧?”
“有劳轩之了。”白姬愉快地道。
傍晚时分,离奴回来了。它一回来,就先去厨房做晚饭,因为今天没有买菜,晚餐的菜肴十分简单。
吃晚饭的时候,白姬问离奴下午打探到了什么。
离奴放下了筷子,叹了一口气,道:“主人,离奴去找玳瑁打听了,那泼皮鸦的倒霉弟弟果然在饿鬼道呢。离奴听说,现在它被鬼王囚禁在福地,怕是要被炼作鸦丹!”
元曜急了,道:“那这可怎么办?”
“八咫鸦虽然是神兽,可也没听说能拿来炼丹。鬼王无端地扣押八咫鸦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白姬一听,陷入了沉吟。
离奴道:“具体情况,玳瑁不愿细说,离奴也没有问出来。”
白姬喃喃道:“看来,今晚只能去饿鬼道走一遭了。”
离奴欢呼道:“主人,离奴跟您一起去,离奴讨厌鬼王,您去把他吃掉吧!”
白姬笑道:“鬼王是一只千年僵尸,口感不佳,不好吃。再说,鬼王毕竟是鬼王,这么多年来他能在饿鬼道那种地方盘踞称王,自然神通广大,能力不凡,可不要小看了他,我未必能吃得掉他呢。”
元曜忍不住道:“不如先修书一封去饿鬼道,问问鬼王能不能高抬贵手,把菰叶给放了?说不定鬼王有仁善之心,见信之后,高抬贵手,那菰叶就有救了。”
白姬尚未答话,离奴已经抢道:“鬼王那贼厮才没有什么仁善之心呢,以他的尿性,他如果知道主人想要乌鸦,肯定又要主人拿缥缈阁换。”
白姬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无论怎样,总得去饿鬼道走一趟。今夜月白风清,正是访友的良辰,还是先去礼貌地拜访一下鬼王吧。”
白姬让离奴从二楼仓库拿了两坛陈年好酒,一坛绿蚁酿,一坛琥珀光。
离奴撇嘴道:“这两坛酒送鬼王可惜了。”
白姬笑道:“访友这种事情,空手去总不像话。”
离奴道:“依离奴之间,今夜月笼轻纱,比起访友,更适合吵架。待离奴先去饿鬼道探路,主人和书呆子跟在后面,离奴一路骂进鬼王的福地,骂他个狗血淋头。”
白姬道:“不妥,还是先礼后兵。”
元曜急忙道:“无论是访友,还是骂阵,小生今晚有些不舒服,想早些休息,就不跟你们去了。”
“不行,轩之也得去。”
“不行,书呆子别想逃!”
白姬和离奴异口同声地道。
元曜心中发苦,又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地嘀咕道:“小生真的头疼想休息呀。”
于是,白姬、元曜、离奴踏着月色走出缥缈阁,乘上马车,一起去平康坊拜访鬼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