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因为我是你孵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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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姮选择了步行山。

    流银光的图腾浮在火红裙摆之上，扫过层层台阶，裙摆掠过之处，花草化为灰烬，灰烬亦被风卷走，论她的裙摆有多长，她都不会染上尘世间的丝毫尘埃。

    她把玩手中的弓，漫不经心地说：“这等劣质弓，神族不知多少。”

    卫折玉眯起眸子，扭头盯她，脸『色』瞬间风雨欲来。

    连溯月弓都突然开始颤，像是在对她抗议。

    但紧接，少女又说：“但是，卫折玉送的，不一样。”

    “……”少年默默垂目，唇角却声息地翘了翘。

    颤的溯月弓也偃旗息鼓。

    卫折玉睫『毛』飞快地颤了颤，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一样？”

    汐姮说：“因为是你孵出来的。”

    卫折玉：“……？”

    他表情又是一僵，像是被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脸『色』有些难堪。

    先她没起来倒还好，现在她一起来这些，卫折玉就起自己从的丢人样子。

    起初他饥肠辘辘，本来是吃掉那颗蛋的。

    惜他咬了一，没咬。

    后来便抱在怀里取暖，整天捂它，放在自己胸，不曾真的孵出了一条龙来。且这条小龙刚孵化时，便是会叫人的，男孩儿猝不及防，被她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娘”。

    卫折玉：“……”

    现在他一时『摸』不准，他在她眼里，究竟是化敌为友的朋友，还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竹马，还是孵化她的娘亲。

    不一样，到底是哪门子的不一样。

    少年的眼神又阴郁了起来。

    汐姮从头至尾的语气都是很平淡的，虽然她并不懂什么是在意和不在意，但是她把卫折玉划入了“养大自己的人”的范畴，和哥哥一样。

    她不谈感情，她只讲道理。

    就在时，汐姮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姮！谢姮你等一！”

    她眯眼转身，看到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跑过来。

    又是个凡人。

    似乎是叫舒瑶，与她从是朋友。

    但朋友是什么东西？

    汐姮眸底一冷，在舒瑶靠近她的刹那，突然抬手，凭空掐住她的脖子。

    舒瑶本满心欢喜，猝不及防被她掐住脖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整个人缓缓漂浮在空中，双脚不住地空中踢蹬。

    她用地挣扎，隔绝的空气却越来越多，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唤。

    “谢姮你……”

    谢姮居然要杀她？

    汐姮看她，双瞳布满杀意，“记得，方才经说过，再有人敢冒犯一次，都会杀掉。”

    谁也不例外。

    汐姮慢慢地缩紧手指。

    她看舒瑶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微弱，唇边噙的冷越发冰冷。

    舒瑶仰脖子，始终望少女熟悉的容颜，眼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眼的人冰冷且高高在上。

    她就是谢姮。

    舒瑶设过很多场景，却从未过，自己根本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的都没有，就要被杀了。

    舒瑶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准备，从知晓谢姮时日多时，她就一直在安慰自己，人的一总有离别，她只要在谢姮活的时候，拼尽全地对她好就好了。

    就算听到了谢姮剜心的消息，她都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感觉，只感觉心空空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

    她真的失去谢姮了。

    谢姮再也不会保护她了。

    再也不会牵她的手，对她说“有在，别怕”了。

    再也不会在危机之时从天降，如温柔地抱抱她。

    舒瑶眼角的泪却不住地顺脸颊滚落。

    脑子混混沌沌，逐渐没了气，双手垂落来。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簪子坠落在地。

    簪子上的龙髓玉猝然发出一道白光，朝汐姮『射』去。

    汐姮猝不及防被『射』中右手，蓦地往后退了几步，皱眉盯地上的簪子。

    舒瑶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骤然坠落在地，她眼重新恢复光明，捂脖子大地喘气，又慌『乱』地去捧起地上的簪子，紧紧护在怀里。

    ——“你拿了护身簪子，活得长长久久，待醒来，才能重新与相逢。”

    是谢姮在保护她。

    原来谢姮送她簪子，却是这样的用意。

    舒瑶哭得加凄惨，眼泪湿了领与袖摆，再也什么都不顾了，只蹲在地上狼狈地哭出声来。

    仿佛要把所有思念与委屈，都付诸于这一场哭泣。

    “呜呜呜谢姮……”舒瑶哭得直嗝，鼻涕眼泪止也止不住，“谢姮真的好你……”

    汐姮恍惚地盯她。

    从没见过有人在她跟哭丧的，哭得这么惨，还是哭她自己。

    记忆深处，类似的一幕遽然闪现。

    许久，少女沉默地扭过头去，不太自在道：“别哭了。”

    “……不杀你了。”

    她虽法再对眼的人有感觉，但既然是她“临死”亲自给的簪子，便说明，这个人的确很重要吧。

    虽说她不许别人冒犯自己。

    但这也算……一个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