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她回去便好。”明舒知道这位夫人为何不愿当着众人的面出来,便抢先开了口。
夜半发生这等怪事,众人又见到白天的女冠,心里先对她起了几分敬畏,也不敢小看她年轻,皆按她所言退开。许氏这才扶着明舒的手从洞中出来,明舒又道:“带路吧。”
众人连同许氏的丫鬟在内就都朝前照着路。
“多谢。”许氏方感激地望向明舒,谢她解围。
明舒笑笑,陪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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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前已经聚了许多人,就连杜文卉也被惊动,站在庭院里满眼焦急地等待,时不时就咳嗽上几声。许氏跟在众人身后回来,却连杜文卉也不理会,飞快在明舒掩护之下进了厢房,只朝明舒道:“别让他们进来。”
明舒只好站在门口冲众人道:“各位不必担心,这位夫人惊吓过度,在下替她做法收魂,还请各位不必聚在门外。”语毕她想了想,又朝丫鬟道,“这位姐姐,烦请你替你家夫人准备香汤,她需要沐浴镇定。”
丫鬟应允退下,众人也跟着散去,只留两个人在外头听吩。
明舒将门关上,转身却见许氏站在小厅内不动,眼睛却往寝间不住看。
“夫人可是在找衣裤?”明舒问她。
许氏脸大烫,点了点头方道:“在……在桁架上,但是刚才,那鬼……险些撞破窗户进来,我……”她心有余悸不敢进去。
明舒了然:“我去拿。”
说话她进了寝间,从桁架上将许氏换用的衣裳取下,回头时看了眼窗户——窗上糊的纱果然破了个大洞。
“夫人既然害怕,让他们换间房吧。”明舒将衣裤递给许氏道。
许氏进了屏风后,窸窸窣窣换下衣裳,将脏衣裤一件件扔到地上,明舒在外头已经三言两语又交代了外头站的人。
一时间卫家人去给许氏准备新厢房,沐浴用的香汤也都一并送到新厢房去,许氏也换好衣裳出来。
“这衣裤……”明舒看着满地衣裤问道。
“扔了。”许氏毫无犹豫,“不许叫人发现。”
明舒心想,这真是位爱面子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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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厢房与香汤很快备妥,许氏对先前之事余悸未消,又觉明舒在身边叫人安心,便不肯放她离去,恰巧关于许氏见鬼之事,明舒也有话要问她,因而欣然应允,陪她去了新的厢房。
厢房内水雾缭绕,丫鬟服侍许氏褪去衣裳,扶她进了木桶,明舒隔着一扇屏风坐在外头,喝着下人泡来的茶,与许氏说话。
“听说你就是冲着卫家这鬼来的?”虽然被香汤环抱,但许氏依旧无法放松,想着今晚所遭遇的离奇,她不禁问道。
“是啊。”明舒道,“不知夫人可方便将今晚发生之事详细说予我听。”
“你叫什么?”许氏却问她道。
“在下天玄青。”明舒报上信口胡诌的名字。
许氏在心里嚼了嚼这个名字。白天她还说人家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不想到夜里却自打耳光,恨不得让人家守在旁边驱鬼。
“玄青仙子,今晚多谢你了。”她道谢,却并不自报身份。
今晚之事委实太丢脸,若是传出去不止有失她的身份,还给国公府抹黑,她不想叫眼前这人知道自己是谁。
明舒也猜到她的心思,并不问她身份,只关心起今晚这桩鬼事。
许氏就将先前发生的事一一道出,回忆到惊险处时,她仍旧瑟瑟发抖。
“我仓惶逃也门外也不辨方向,它在身后追我,我就只有朝前逃,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假山处,摔倒在地时发现了矮洞……”
后面的事,就与明舒所知的一样了。
明舒听完前后,并未立刻开口,恰丫鬟进屋,她便问丫鬟:“你家夫人遇险之时,你人在何处?”
丫鬟一听就跪在地上:“奴婢罪该万死,夫人饶恕。适才奴婢出门泼水时,正巧遇上卫夫人身边的灵雪,便与她闲聊了几句,怎知屋里竟发生这样的事。”
许氏就带了她一个丫鬟出来,白日都是她在照顾许氏,无人分担,好容易许氏就寝,她也想喘口气,遇到灵雪便与她在庭院里散步闲聊起来,忘了时间,直至听到屋中传来许氏声音,这才急匆匆往回赶,但到厢房时许氏已经不知所踪,她找遍厢房前都没找到人,这才慌了神,忙又去回杜文卉,杜文卉已经歇下,等消息通传到她耳里,已经又过了许久。
明舒点了点头,心中有数,又问许氏:“夫人与卫家夫人可相熟?”
“怎么不熟?我与她都认识了二十几年,从在闺阁中做姑娘开始,我们便是手帕交,她从前可不是现在这模样,唉。”许氏闻言轻叹道。
明舒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闺中密友?手帕交?
她想起了一个人。
宋清沼的母亲。
她与国公府这位长房媳『妇』并没真正打过照面,两次都只是远远见过两眼,也就囫囵看个轮廓,今日撞上时又是那般惊险情况,许氏披头散发,她也乔装成女冠,完全无法认出彼此。
可如果她没记错,宋清沼那日曾经提及他母亲负气去了卫家,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明舒轻轻捂住嘴,她这误打误撞的竟然帮了宋清沼母亲一把?
可不能让许氏知道自己是谁,要是许氏知道曾嫌弃挖苦过的人,竟然看到她吓破胆『尿』湿衣裤的模样,她的脸面可能……
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