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场血战已过去十余日,大雪也已将血腥掩埋,然而走在通往草场的道路上,众人依旧能够感受到浓郁的血腥气,尤其是走到草场入口,遍地的尸骨被大雪冻结,如同一尊尊雕塑让人不寒而栗,突然有呜呜的狂风吹过,似众将士不甘的哀鸣。<->..
走在这条由鲜血和尸骨铺就的道路上,德木图脸色虽平静,心却在滴血。火部一万精锐,是鞑靼部最精锐的勇士,是鞑靼部最锋利的长矛,都是他德木图一手训练出来的,然而在此折损一半,连副将都战死沙场,叫他德木图如何不心痛。
此刻,跟随在德木图身边的众将士脸色铁青,有人不自觉的握住腰间长刀,一道道青筋暴起。
当德木图走进草场中央,空旷的草场之上,竖立着一座墓碑,上面刻着了数个大字,哈尔巴拉之墓,林长青敬立。
盯着用鲜血刻就的墓碑,德木图沉默良久。突然,德木图开口道:“知道本将为何让你们过来吗?”
平静的声音中,德木图更是冷眼扫过众将一眼,而后道:“本将要让你们看看这场血战,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耻辱。林长青敬立,如果不能斩下林长青的人头,将越骑尉消灭,如何惦记我火部五千英灵,如何洗刷我鞑靼部的耻辱?”
在德木图提高了的声音中,众将士齐声高呼道:“斩杀林长青、消灭越骑尉!”
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呼声,却是在德木图抬手间瞬间止住。望着众将士,德木图沉声道:“奥尔格勒,率领大军出发,奔赴多特族。”
其实,德木图此行只带了千余人马,大军早就开往多特族,来此一为祭奠火部英灵鼓励士气,再就是他相信哈尔巴拉一定会给他留下线索。
确如德木图所料,没过多长时间,一群衣衫褴褛的将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到德木图,众将士纷纷跪了下去,而且眼中都有着热泪,似怀念阵亡同袍,似见到主将的激动,亦或,羞的。
此刻,一身着盔甲的将军大声喝道:“末将阿希格见过将军!”
一拜之后,阿希格接着又道:“此战,我火部五千人马,仅剩四百二十三人,哈尔巴拉将军也战死沙场,末将奉将军遗命收拢残军,等待将军到来。”话到最后,阿希格将脑袋深深埋在积雪之中。
盯着阿希格,盯着跪在雪地中的众军,德木图眼中有过一丝不忍,开口道:“都起来吧!此战,非战之罪,不过,诸位可以放心,本就一定要用林长青的脑袋和鲜血,来祭奠众兄弟们的英灵。”
听到德木图的话,众将士不由高呼道:“斩杀林长青、斩杀林长青、斩杀林长青!”
头,德木图开口道:“哈林,你先将他们安顿下去。”
当一众残军退去,德木图又将目光放在了阿希格身上。在德木图的注视下,阿希格开口道:“战败之前,哈尔将军命托雷返回金帐将消息告知大汉和将军,命布哈斯赫将军隐藏起来查探越骑尉的行踪,命末将和波日特将军收拢残军,只是,波日特将军不幸中箭身亡。”
稍顿了下后,阿希格接着又道:“这段时间,末将已联系上布哈斯赫将军,得知越骑尉进入死亡之路,所以,末将在死亡之路谷口洒遍探子,还没有任何越骑尉的消息。”
头,德木图却是开口问道:“布哈斯赫呢?”
阿希格沉声答道:“自布哈斯赫将军进入死亡之路,末将就再没了他的消息。末将也曾派人进入死亡之路,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思索片刻,德木图淡淡道:“本将此行,消灭越骑尉后就要奔赴乌木特,迎战大楚大军。”
顿时,众人望向德木图的目光都有些疑惑,唯有左旗查干眼中有过一丝明悟。此刻,德木图接着道:“若本将所料不错,越骑尉的目的也是乌木特。进入死亡之路却不曾出来,定然是向东而行,然而伺机进入阿达尔草原,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刻,众将望向德木图的目光就是惊叹了,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德木图为何要将大军部署在多特族,完全就是在等待越骑尉迎头撞上去。
此刻,一直沉默的查干开了口,冰冷着声音道:“将军,这一路大都是戈壁和荒泽,极其难走,尤其是到达浩吉格后有雪山拦路,末将以为,他们会从浩吉格进入草原。”
听到查干的话,众将眼中都露出兴奋和冰冷,此战,他们一定要一雪耻辱!
慈宁宫佛堂,太后双眼紧闭,手攒念珠口诵经,一脸虔诚。
静静之中,阿福缓步走进佛堂,轻声道:“奴才阿福拜见太后娘娘!”话间,阿福更是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太后并不曾睁眼,念完一段般若般罗密多心经才开口道:“起来吧,何事?”
阿福并没有起身,而是跪拜道:“启禀太后娘娘,月熙有了身孕。”
听到阿福的话,太后猛然睁开的眼睛更有光芒闪过。转身盯着阿福,太后张口问道:“当真?”
在太后的注视下,阿福缓声道:“老奴请太医确诊过,月熙确实怀了少爷的骨肉,已经三个月。”
望着阿福,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开怀的笑意,以致皱纹深陷。大笑声中,太后更是抬起手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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