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别人无权置喙。”俞云清虽然不知整个事情,却也明白其中定有故事。
营凤公主抿着嘴笑了笑,有些寂寞的道:“阿莱,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真让人伤心呐,原本以为你还会在意我呢。”
“营凤公主,不,西戎可汗的皇后,我们是朋友,我自然在意你了。”俞云清笑着说道,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疏离的戒备。营凤公主与以往大大不同,不管经历什么,堕落总是害人害己的。
“不准喊我什么皇后!”营凤公主无比严厉的吼道,随即故意撑起一抹笑容道:“我还没有入住西戎可汗的黄宫,我怎么算西戎可汗的皇后呐。我只是营凤公主,简简单单的魏吴国的营凤公主而已。”
俞云清并不认为一个人会为了名号而放弃整个人生,只是此刻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劝解道:“别再喝了,孕妇本就不该喝酒的。”
“我偏要喝!”营凤公主看都未曾看俞云清一眼,径直将杯中的酒饮尽。而且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又将杯中倒满,斜睨了俞云清一眼,再次一饮而尽。
一股怒火霎时涌上了俞云清的胸膛,她的愤怒并不是源于对方的挑衅,而是因为对方肚子里的孩子。俞云清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杯,语气不善的道:“请问你肚子中的孩子考虑考虑,他何错之有,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不要问我,去问他那无耻的爹啊。什么孩子,我不会让这个东西来到人世的。我绝对绝对会让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因为他根本不该来。”营凤公主一边打着肚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仿佛她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有着深仇大恨。
“你疯了。”俞云清咬牙切齿的道:“营凤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呢?凭什么你们把他从天堂上拉下来,却不给他一个天堂般的生活。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何要将其从天堂上拉下来?”
营凤公主发出一阵冷笑,浑身抽搐的道:“阿拉拉,你在指责我?呵呵呵,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又知道些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对别人说长道短?”
“对于你,我确实一无所知。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想要得到你的爱的。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孩子想要得到父母的爱吗?可是他们永远得不到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俞云清红了眼眸,眼眶中泪光微点。
营凤公主却留下泪来,像是哭诉一般道:“我以为你还会关注我呢,看来当真是我自作多情了。若不是我自作多情,又怎会给对方可乘之机呢……”
俞云清微微有些明白了,或许营凤公主是被迫接受这一切的一方。可是即使是这样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啊,为何要对一位不曾来到世上的婴儿报以这样大的仇恨呢?
“不说话了?”营凤公主含泪望了望远方,低喃道:“这个世界还真沉默呐,原来你来和不来一个样,西戎终究是这样沉默。我曾经数次幻想你来到这里呢,我曾经数次幻想你帮我驱散这些寂寞和绝望。结果好像你低估了我,我也高估了你;不,是我高估了我对你的重要性。”
“我给你弹一首曲子怎么样?”沉默半晌的俞云清终于憋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看得出营凤公主的不开心,所以想要为对方做一点儿事儿。记得当初营凤公主曾经夸过自己的琴音,还曾说听了自己的琴声会感到快乐。
不待对方允许,俞云清就径直弹了起来。依旧是当天的那首曲子,弹琴的依旧是那个人。只是于上次不同,营凤公主竟然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俞云清不敢停下来,只是她觉得自己拨琴弦的手似乎被对方的泪给羁绊住了,无法再灵透欢悦起来。原来决定琴音的不只有弹琴的一方,还有这环境。
“不要弹了。”营凤公主闷闷的阻止了俞云清,随即用着明显带有哭腔的声音道:“原来曾经让我那么快乐的东西,如今也可以让我这般痛苦。我明白了,不是世界变了,是我变了。”
俞云清并没有听从对方的吩咐,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继续谈下去,对方肯定能找到让她感觉快乐的那个点儿。而只要营凤公主快乐了,她肚子里的小宝贝也才会快乐。
“我让你不要弹了。”营凤公主一把夺过琴摔在地上,花容带泪的她捂住胸口道:“你真的要毁掉我仅剩的一点儿美好的回忆吗?你真的想让我明白我已经无法再笑了吗?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遭遇这一切的是我呢?”
“因为,别人都越过了这些关卡,而你却一直被关卡压着。”俞云清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说教者的成分,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出整个实情而已。老天不会特别的偏爱谁,也不会故意遗弃谁,只有人会自己遗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