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视线扫过这些大臣,断断续续的说:“朕这一辈子,没干什么丰功伟绩,不过也没有给祖宗丢脸。如今,朕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朕想把太子托付给你们,你们要好好的辅佐他。”
黄室大臣们闻言,都唏嘘的喊道:“可汗言重了,可汗万寿无期。”
“万寿无期?”先帝凄然一笑,随即平和的道:“这话,朕年轻的时候不相信,到老了就更不相信了。人生最长不过百年……谁都有……这么一天的。咳咳咳,朕的那些妃子,妃嫔以下的都送出皇宫吧……至于她,她将成为太后,辅佐太子。”
大臣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在先帝交代后事的时候,沉默才是对先帝的最大尊敬,也好让对方少受点儿苦。
先帝又停下来咳嗽了会儿,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拉住了太子的手交到了太后的手里,对着太后说:“记住朕……刚刚说的……话。来生,来生,朕一定做……一个好……丈夫。儿……在……外……”
话语未了,先帝便已断气,顿时哭声惊天。而那个时候,自己也晕了过去。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到了这一天,还是心痛的要抽过去。
天开始下雨,太后急急忙忙的开始找躲雨的地方。可是她东跑跑西跑跑,总有雨跟着她,她找不到能躲雨的地方。这是一声炸雷后,突然有人喊道:“六黄爷,汉宋的六黄爷……”
太后猛然醒来,怀疑的望着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熟悉的景物,这才安下心来。只是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用手往脸上一抹,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慢慢的起身,缓缓的扫过寝宫里的一切,太后眼里无端的感到有些悲凉。那个人临死的时候将西戎的江山交给了自己,可自己真的能将西戎管理好吗?如今的可汗越发不听自己的话,行为也越来越放肆,自己当如何是好?
“有事儿找汉宋的六黄爷……”太后慢慢的念出了这句话,自己猛地一惊,似乎很讶异为何这样的话会出自自己的口中。
还没将纷乱的情绪整理明白,一个内侍便慌慌张张的跑来道:“太后不好了,印儿死了。”
“什么?”太后心惊的回头,盯着内侍道:“你说明白点儿,印儿为什么会死?”
内侍顿时张开结舌起来,太后瞪了他一眼,快速的道:“哀家离开的时候,他还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呢?说,不说,也就没你了。”
“是可汗。”内侍战战兢兢的嗫嚅道:“印儿读奏折惹怒了可汗,可汗二话没说就把印儿拉出去砍了。非但如此,楼花浓宫中其他内侍也遭了秧,挨了板子……”
“反了他了!”太后大掌拍在桌子上,眼里冒出火来。微微沉思后,她高声吩咐道:“把前两天来咱们宫殿的那个手艺人儿给哀家找来,哀家有事儿问他。”
内侍虽然讶异于太后的反应,却也乖乖的应承道:“是。”
“我该走了。”俞云清从亭台中看到内侍急匆匆的走过来,于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丰腴公主也望了一眼火急火燎赶来的内侍,笑道:“太后那边的人儿呐,该走的是我,不是你。”
“要不,咱们打个赌?”闲情逸致的心从来都有,哪怕是在开始缠鱼线的关头。
丰腴公主也不服输的道:“赌就赌,姐还怕你?说吧,赌什么?”
“我想赌的东西,你赌不起。”俞云清摇摇头,脸上挂出一抹让人看了心情不怎么好的笑容。见丰腴公主作势欲打,俞云清急忙躲避道:“赌你的一辈子,你干嘛?”
“我这一辈子,不早就让你葬送到西戎了吗?还有什么好赌的?”看见对方笑的一脸高深莫测,丰腴公主气呼呼的道:“赌就赌,谁怕谁,来啊,怎么个赌法儿?”
俞云清这才展开一幅分外明媚的笑脸,笑道:“如果这个内侍是来请我见太后的,那么你的未来包括你的死生、婚姻、住所,全由我说了算,你敢吗?”
“赌这么大?”丰腴公主确实有些迟疑,毕竟大家都是爱好自由的生物,谁都不想成为别人的牵线木偶。不过看到俞云清那张分外让人不舒服的笑脸,再加上对自己判断的自信,丰腴公主鼻子出了口气道:“赌就赌,谁怕谁?”
这场赌还真不用等多久,立马就见了分晓。只见快步走到亭台的内侍,对着丰腴公主就是恭恭敬敬的一拜。丰腴公主心情那个爽啊,还在暗中得意的斜睨了俞云清一眼。俞云清却什么都没说,径直盖上了自己的茶盖。
内侍拜完后起身,转向俞云清,恭恭敬敬的道:“先生,关于静宜公主结婚用的首饰,太后有了新的想法,想要找你商量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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