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一口气,下意识握紧拳头,谢谢她刚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化解。勾起微笑,优雅地转身道:“走吧,出发了,坐稳。”
拔起插在小船旁边的竹竿,他亲自划船驶离花海。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不提刚才的小插曲,把注意力转移到欣赏花海上。
荀家堡的水路是连在一起的,当洛枫把小船划出高大的荷花丛,映入眼帘的是一堵比堡内其他围墙还要高的墙,这里有一座水闸,用好几十根粗大的树干并排自作而成,水闸两边各建造着能站人的大平台。
洛枫朝那些人做了个手势,守护水闸的人看见后,立刻分派人到水闸两边的平台,拉住系在上面的大麻绳,用力往上拉。水闸慢慢升起,下面全是削得尖尖的树干。
就这样他们从水路出了荀家堡,谁也没有提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不想破坏彼此间的愉快心情。
‘叩叩叩’书房的门被敲响,一大早起身坐在书桌旁批阅折子的荀卓文抬首,看了一眼门上的影子,道:“进来。”
只见凌云紧绷着脸,匆匆忙忙推门而入,随后反手阖上房门。喘着气紧张地说:“南湘羽的近身婢女正在堡外,叫人卸下南湘羽的行李,还说她家小姐要在荀家堡呆上一段时日。”
“谁允许的?”他不悦地蹙眉,明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当家,却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凌云刚好经过大门,听到那边传来骚动,于是走过去正打算问清楚,就听到南湘羽的婢女这样说,还命令荀家堡的下人帮忙把行李搬下车,态度嚣张。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他闷闷地道:“听说是二当家。”
“我二叔现在是长胆子了,认为这些事都不用经过我同意,到底谁在他后面帮他撑腰呢。”他扬起嘴角,冷声说。
“我看南湘羽很快便会来书房。”南湘羽每年都会在堡内呆上一个月,两家人的说辞是为了给卓文和她更多的相处时间。可凌云知道,卓文根本不喜欢南湘羽,因此她每次来,他总会借故到外巡视商铺,佯装忙得不可开交,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不知是她天生愚笨,还是故意装不懂,对卓文的避开视若无睹,依旧每年前来。有些话卓文不能说出口,但凌云看得出来,卓文非常讨厌南湘羽一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模样。
“她已经来了。”他的听力非常好,从脚步声便可判断来人,而就是现在,踏入书房范围的人正是南湘羽。书房院落只有一个出口,如今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坐着等人。
凌云的眉纠成一团,担忧地看着卓文。只见卓文扔下手中毛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挡一下人,趁机想个解决之法。
“让开!”刚步入书房外的拱门,她就看见凌云从书房走出,所以她很肯定卓文就在里面。她漾开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本以为凌云会很识相地离开,没想到他却硬生生挡在书房门前。
凌云装出一脸无辜,略带歉意地说:“南小姐,堡主吩咐,他处理堡务期间,其他人一律免进。”
“即使我是他未婚妻也不能?”南湘羽没想到他竟然敢给脸色自己看,于是抬起螓首狠狠地瞪着他。
“不能。”
她气得全身发抖,垂在身侧的纤手紧握成拳,望着低首的他,胸口涌上一股怒意,想也没多想举起手,欲朝他那张嘴脸打下去。
‘啧,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动不动就扬手打人,但他可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站着任由一个女人来打。’凌云微微挑眉,早就看清楚她的意图,但未阻止,反正她连碰都不会有机会碰到他。
“住手!”开门声混着暴怒的声音同时而来,荀卓文抓住她欲打人的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甩开,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说:“什么时候连我的人都需要你动手教训了?”
瞧见他眼底的不悦,南湘羽垂下螓首不敢直视他。不过他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要与她划清界线,这点令她非常不爽,但为了能顺利嫁进荀家堡,成为人人都羡慕的堡主夫人,她忍下了。
“人家只是急着见你嘛。”适才凶神恶煞的人,像忽然变了一张脸,上前几步,搂住他的手臂,撒娇地道。
“我以为凌云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以你的聪慧,竟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吗?”这句暗藏深意的话,使一旁的凌云强忍着笑,他则非常不客气地白了凌云一眼。
“咳咳咳……我是传达了堡主的意思,但可能因为南小姐太急着见你,才会忽略。”凌云挑衅地回看卓文一眼,心里不得不佩服起卓文来,没想到一向有话明说的堡主,竟然也学会了话中有话,嘲讽的技艺。
南湘羽暗自咬牙,岂会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唱双簧,可她又不能闹脾气只能忍了,因为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计较这些小事,大事正等着她。
倘若这件事成了,她害怕找不到机会报复这些人吗。她在心里默默地冷笑。这样想着,心情也舒服了不少,于是撑起笑脸,继续装无辜。
“是吗?”卓文抛给凌云一个赞赏的眼神,仿佛说: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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