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卓文的语气不免有些强硬,俞云清听了更是不乐意,放下酒坛就往外走:“谁要喝酒自个儿倒,我俞云清又不是仆婢,恕不奉陪!”
“总拿那话儿说我,你的女人,你不是一样管不住!”
“他的女人?云清可丢不起这个名声!还请慕容太子慎言!”
听得俞云清这样一句话,更是将荀卓文的面子扫了个干净,慕容凌尊单手撑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荀卓文,脸上已有了醉色,看着格外妖冶魅惑。
荀卓文一笑,起身,下一刻,俞云清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俞云清惊叫了一声,待看清来人面目便开始狠命地踢打:“荀卓文,你放我下来!”
荀卓文没理她,手上的力道又是一紧,语气低沉威胁道:“别动!”
可惜,俞云清丝毫不给荀卓文面子,被禁锢在他怀里想跳跳不出来,就只能一边捶他一边骂。然而,俞家家教极严,俞云清嘴里骂人的话也无非就是“浪荡子”“登徒子”之类的,实在是伤不了人。
荀卓文的面色冷得有些危险,随即对慕容凌尊道:“这局棋,改日再下。”然后,忽然笑着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不安分的俞云清,“今晚,有安排。”
“你……你……登徒子!流氓!姓荀的,你算什么王爷!欺负小女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放开我!放开!”
“本王是不是男人,你自有机会弄清楚!”
“你……”
荀卓文的话太过露骨,堵得俞云清面色绯红,想骂他,脑子里有没什么词儿,气得直喘粗气。而对于她的咒骂,荀卓文全当没听到,直接抱着人一个飞身进了俞云清在四楼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隔音极好,若非修为深厚,隔着这样远是绝对探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的。
然而,即使隔着这么远,慕容凌尊不用刻意去听也能隐约听见俞云清的哭骂声,不过很快,这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全部消失,变成了低低的啜泣还有荀卓文的低哄声。
慕容凌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玩味一笑,随即伸手招来一个人:“去,给化齐王送杯醒酒茶。”
“滚!”内里夹杂着怒气,门外送醒酒茶的黑衣人被强大的内力震开,撞到了栏杆上。听到这动静,慕容凌尊摇头一笑:“真急!”
慕容凌尊说完,目光变得有些幽暗,随后抓起一坛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而此时,慕容凌尊口中“真急”的两个人,一个立在桌旁慢悠悠沏着茶,另一个则靠着椅背品摩着一幅俞云清才默写好的《桃花庵》,俞云清习得一手秀气的簪花小楷,看上去十分悦目。
两人俱是一脸悠闲,好不惬意!
荀卓文才想叫俞云清别忙活了,眼角余光却瞥到一张未临摹好的字帖下面,似有一幅刚刚描绘好的丹青,荀卓文伸过手来,正巧这时,俞云清也抬起了眸……
俞云清想,这般美貌,若非她在这居冥山待了十年,必定可祸乱一朝江山!
“画工不错。”
俞云清的画工十分不错,月晚凉又是如此美人儿,不必想,这幅画也差不到哪里去。因而俞云清对荀卓文这个评价并不意外,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扭,到底是何处不对劲?
俞云清看着荀卓文,秀眉一挑,荀卓文首先该关注的难道不是这画中人吗?
俞云清笑了笑,心中认定荀卓文是在故作姿态,那般美人儿,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了,又怎会有男人不动心?
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荀卓文微怔,只见俞云清有些别扭道:“茶能醒酒。”
荀卓文挑眉,想起方才之事,这姑娘骂得那叫一个欢畅。虽说是做戏,但他觉得这姑娘必是将平时积压的怨气都借着今儿这一场骂给宣泄出来了。不过,自己也算言语上调戏了她,实属冒犯,让她骂两句也就骂了。
荀卓文放下手中的画,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今晚安心睡,卯时之前,本王也便回来了。”
俞云清没立即答话,点了点头才道:“殿下小心。”
荀卓文没骗慕容凌尊,他今晚确实有安排,不过,他的安排和慕容凌尊以为的安排不是一回事罢了。
他要去见杨肇。
精明如荀卓文,在来之前便布置好了一切,此时,他的精兵已经在路上了,而先行一步的杨肇,赏雪等人早已到了此地。
虽然这楼阁中暗线密布,但是凭荀卓文的武功修为,想离开居冥山不成问题,只是,他若想不声不响消失一晚却是不可能的。
为了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两人不得不煞费苦心演了这样一场戏,从第一晚俞云清送荀卓文回房开始,一点点消磨掉慕容凌尊的疑心。他那样的人,总不会去听人家这种事的墙角,况且,荀卓文也不会允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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