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和林副将一脸难色,但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那人站起来,对着俞云清一声冷哼,碍于齐齐指向自己的七八柄长剑,未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向后一挥:“走!”
看着长长一队兵马远去,俞云清渐渐收了神:“只剩最后几日行程,今后怕要辛苦众位了,军心不可乱!”
众将军情绪均不是很高,却还是客气地应了一声。俞云清也知道众人得有点儿功夫才能接受这件事,看了一眼一直默声立在一侧的纳兰记石,转身回了中帐。
与此同时,几座山峰之外,正进行着另一场血战。
慕容凌尊遥望着这相隔不远的两处,勾起薄唇,邪魅一笑:“俞云清,你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可到底还是欠了火候。真正的重头戏可以开唱了,你放心,荀家这一辈最有能耐的两个人给你陪葬,你不亏了!”
十几万人,只要稍加引导,足以为他所用。
山中,几十万兵马徐徐而行。
这里是居冥山中难得的大片开阔地,俞毅川率兵在前做先锋,林副将断后。这四下极易设伏,他们不得不万分小心。
远处山巅,慕容凌尊负手立于石上,看着鱼儿渐渐通过狭窄的通道绕进了开阔地。当那辆马车出现时,慕容凌尊双眸一亮,唇角难得上扬。待鱼儿完全进了网,由内力传开一声:“杀!”
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从四周冒出来一队队的兵马,提枪跨马直杀而来。一时间,血雨横飞,带着热气的鲜血洒在白雪之上,显得艳丽异常。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人措手不及,俞毅川提剑砍死围上来的几个人,却又被合围起来,一波又一波难以脱身。俞毅川看向斜后方的陈焕:“保护好她!”
陈焕自然也听到了,却根本脱不开身。这时,一声号角声传入耳中,接着又是一声。知道这是俞云清的遣令,众将领立刻调集兵马重新整顿。没了初入时的惊慌失措,士兵们立刻跟着调派打了起来,双方渐渐持平,甚至隐隐有反攻之势。
慕容凌尊站在山巅,俯视一切,看向那马车的目光又有了几分赞赏,不过……慕容凌尊的手向空中一甩,一束烟花升起,自各处山口又杀出来一批兵马,甚至连俞云清一行人进山时的狭窄通道内也涌来一小股兵力,双方持平的局面又一次被打破。
刀光,剑影。
鲜血染红了终年不化的积雪,成了一片血水。断臂、残肢、嘶鸣、哀嚎,这就是战场的残酷。
“嘟——嘟——嘟嘟”
号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撤退。众将领对俞云清的命令向来执行的不错,听到号角声便齐齐往原路杀回,慌乱之中竟有条不紊。
慕容凌尊一笑,想撤,未免太过简单!
然而,不到一刻钟,慕容凌尊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有俞毅川的铁骑军做开路先锋,西北军营诸将断后,他的合围圈生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好,很好!俞云清!
慕容凌尊立刻指挥人重新包围,然而他刚收上来的人马,根本不懂他的指挥,兵马之间毫无默契。莫说合围,己方倒是先乱成了一锅粥,反观对方的撤退却仍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能让他们逃走!
慕容凌尊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他苦心设计这么久的局,慕容氏近百年的心血,不能毁在他手中!
调兵!必须调兵!
可是,从哪里调兵?能调的兵马全都调来了。
突然,慕容凌尊眸光一闪,唇角张合却无半点声音传出。与此同时,居民山腹地的大营,诸将闻风而动。
“调走三成兵力,万一被对方发现可如何是好?”一个副将说着。
“他们是外来兵马,我等从侧面撤出,不会引人怀疑!”
“事态紧急,太子殿下有分寸!发兵!”
半个时辰后,战场上已是硝烟弥漫,格外惨烈。
不过十几里路,也该到了,可是援兵为何到如今还不见回信?慕容凌尊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一次抬头望去,慕容凌尊心底一凉:俞云清的人马已经撤出去小半,此时虽偶有兵马撤出,但却如九牛一毛,余下的兵力则仍在与他的人周旋。
如此大的兵力差距,双方打个平手,怎么可能?他的心中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怀疑。这时,另一个营地发出的求救信号再一次刺激了他的理智,计中计,俞云清,你很好!
不对,俞云清人在马车中,如何将战况看清?
慕容凌尊蓦地抬头,只见对面更高更远的山峰上隐约立着一个身影。不,应该说,她的背后还有一支精兵保护,但此刻的慕容凌尊眼中只看到了俞云清一个人。
她穿一身白衣,罩着白色狐裘,几乎与满山的白色融为一体,亭亭而立,淡淡而笑。
慕容凌尊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败了吗?
自己的援兵怕早被俞云清撤出去的人马堵住,荀卓文和荀寻他也早已经带兵杀上了居冥山主峰,现在,此地,他的人因为他的错信身陷囹圄,任人宰割。...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