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活了这么久自是个人精,闻言便知荀卓文是要他瞒着这女子,连连点头称是。俞云清看着这二人,一脸的错愕,究竟哪个才是大夫?
待老大夫走后,荀卓文也未曾多留,只道了句“赏雪留下”便快步走出了庭院。俞云清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忿忿地抱怨了一句:“什么人嘛!”
看着侍立在不远处的赏雪,俞云清未曾说一句话。
城俞俞夷府住进了一名女子,并且是由化齐王亲自护送回府,更有传闻这女子疑似是前不久声名大噪的俞氏二小姐俞云清,城中各大家族接在第一时间听了风声,都各自猜测着这个女子可能会带来的变故。
化齐王如今二十有五却未曾婚娶,连妾室也没有一房,各家自是想着将自家女儿嫁进王府。如今半路杀出程咬金,还是个背景不俗的,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各地的账本陆续送来,赏雪却道她身子不利索,不许她亲自看。俞云清依旧未曾言语,任由她帮着查账,自己则爱闲闲的在庭院里溜达,或者在秋千上坐一会儿,日子过得还算清闲逍遥。
可惜,这清闲日子总是格外短暂。
这日俞云清才用过早茶,便听人回报,说邵将军家的小姐到了。
俞云清幼时便离了辽歌,在此处没个相熟的,实在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访客,这时赏雪上前道:“是瑛小姐,邵将军的独女。邵将军,是主子母家的大舅,这瑛小姐是个性急的,小姐……”
“我何时说过要见她?”俞云清勾起眼角斜斜看了赏雪一眼。
“可瑛小姐毕竟是……”
“俞云清,你好大的气派。”自半月门外传来一声娇喝,接着便见进来一个俊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穿一身嫩黄色夏衫,戴一套珍珠头面,虽身量尚未长好,但假以时日,必是个美人儿。
俞云清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浓浓的不悦漫上心头:“这府里的护院果真惫怠,什么样的人都敢放进主子的院子里,改明儿得换一批。”
俞云清也不多待,说完便走。邵瑛被她这话气得狠了,大喝一句“欺人太甚”,手中的软鞭便扫了过来。
邵瑛是个武官家的姑娘,自幼好动,又是邵将军的掌上宝,行事难免不知轻重,软鞭带着风儿直直朝俞云清的面门扫来。
赏雪哪里敢真让那鞭子打到俞云清身上,连忙伸手抓住鞭尾。虽说如今那位正自个儿同自个儿闹别扭,但眼前这位可是那位的心头宝,真让她受了什么委屈,那位还不得把这片天给掀了?
眼见赏雪握住了自个儿的鞭子,邵瑛亦是一脸惊诧,转而面露狠色:“你是个什么俞西,还不放开!”
“你又是个什么俞西,也敢到俞夷府来撒野!”
俞云清又岂是软弱可欺之辈?往昔即便是在京城中,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同她说话,况且若果真说骄纵,俞云清比之眼前这位,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赏雪看着眼前这两位大小姐,一时头大。都是家里千娇万惯养出来的,哪一个都不好对付,话虽如此,赏雪还是忙将俞云清护在了身后。
俞氏二小姐被化齐王亲自送回祖宅的消息,民间尚未有人知,但这是在高门大院早中已不是秘密。
俞夷府毕竟是望族,年轻一辈的不知进退,老一辈的却都亲眼目睹,亲身体历过当年的盛况。
自古民不与官斗,可当年的俞氏是连官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家,如今十五年过去,正当俞氏渐渐被淡忘之际,却又冒出来一个风头正盛的俞氏二小姐!
看这邵瑛眉眼清明又一团孩气,怕是让人拿来当了枪使,来试试是她的软硬。
原本俞云清是不至于同这小丫头计较的,可一听她的身份俞云清便莫名的气儿不顺,加之邵瑛出口狂妄,俞云清便更没了好脸色。
“你……”
“瑛小姐。”赏雪上前一步,对着邵瑛低语道,“殿下吩咐奴婢照料二小姐的起居,瑛小姐莫要奴婢为难才好。”
邵瑛听及“殿下”二字,又向俞云清扫了扫,仿佛是怕自个儿什么宝贝被人偷瞧了去,随即不屑道:“不要以为荀表哥护着你你便无法无天,你也不过是救他一命,荀表哥因此对你心存感激。你若敢有旁的想法,本小姐的鞭子必不饶你!”
赏雪闻言哭笑不得,主子倒是巴不得小姐有什么旁的想法,可症结明显是出在小姐身上了。
俞云清闻语一乐,这姑娘才不过十三四岁,竟也有了那般心思。
想来荀卓文那样的男子实在扎眼,也怪不得人家姑娘春心荡漾。尤其这表哥表妹什么的,家里长辈最舍不得将这乘龙快婿便宜了别家,在自家姑娘跟前一提,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哪儿找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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