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边浩应声道:“我们本有八兄弟,昔年承江湖抬爱,把我们叫做‘中原八义’,虽然我们兄弟的武功并不出众,相貌更不惊人,但平生做的事,莫不以义气为先,绝没有见不得人的。”
赵正义大声道:“中原八义,义薄云天,江湖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排行老四的金风白看了他一眼,道:“我兄弟八人情如手足,虽然每人都有自己的事,但每年中秋时都要到大哥的庄子里去住上几个月。”
老五张承蹭道:“我兄弟八人本来已经够热闹了,所以一向没有再找别的朋友,那一年三哥却带了个人回来,还说这人是个好朋友。”
老七公孙雨随即愤然道:“这人就是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铁传甲!”
金风白道:“我大哥本就是个要朋友不要命的人,见到这姓铁的看来还像是条汉子,也就拿他当自己朋友一般看待,谁知……他却不是人,是个畜生!”
张承蹭道:“过完年后我们都散了,大哥却硬要留他多住两个月,谁知他竟在暗中勾结了我大哥的一些对头,半夜里闯来行凶,杀了我大哥,烧了翁家庄,我大嫂虽然侥幸没有死,但也受了重伤。”
独眼妇人翁大娘嘶声道:“你们看见我脸上这刀疤没有?这一刀几乎将我脑袋砍成两半,若不是他们以为我死了,我也难逃毒手!”
公孙雨吼道:“那时翁家庄的人全都死尽死绝,就没有人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你倒说,这人的心黑不黑?手辣不辣?该不该杀?”
赵正义与说书的正要应喝一声该杀,却不曾想,就在此时,突如其来,一道话音在屋中响起:
“我看铁传甲不该杀,反倒是你们这些糊涂鬼都该杀。”
随即,众人骇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木屋正中的木桌旁已经坐着一个白发青年,手中拿着一壶酒正自慢慢酌饮。
“是你?!”见到白发青年的瞬间,赵正义已是忍不住的惊骇出声:“黑水魔君,你怎会在此?!”
黑水魔君杨逍,抑或是黑水天君杨逍,不管是哪一个称号,都代表着杨逍现在在江湖之上的赫赫威名,闻得赵正义道破白发青年的身份,中原八义不由得为之大吃一惊,纷纷凝神警惕。
铁传甲也睁开了眼睛,心里惊疑莫名,不知道杨逍为何会来到这里,但他既然连死亡的准备都已经做好,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畏惧的呢?
众人中,唯有那抱剑少年丝毫不为所动。
“既然称呼本座为魔君,那么本座来此,自然是要干些魔君该做的事情了。”杨逍一声冷笑,扫过赵正义受伤的手臂,再扫过中原八义,口中冷然道:“喝酒,杀人,你觉得怎么样?”
赵正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是,中原八义为了报仇,此时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听公孙雨怒喝道:“黑水魔君好大的名头,我们中原八义自是不敌,可是,你竟然说铁传甲不该杀,我不服!”
“嗯?”一声沉吟,杨逍直接横眼扫了过去。
铁传甲连忙出声道:“杨公子,我确实该死,你不用搀和进这件事来。”
“咳咳…….”杨逍一阵咳嗽,皱眉道:“你是个好汉子,那件事是非曲直本不在你,你若该死,他们就更该死。”
闻言,中原八义不由的一阵愤怒,他们中一个樵夫更是怒道:“我倒要瞧瞧谁该死?”说话间,提起一把板斧,径直朝着铁传甲劈去!
这人在中原八义中排行第六,兵器是一把板斧,江湖人称‘立劈华山’,这一招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力道自然非同小可,连易明湖的胡子都被他斧上风声带得卷了起来,铁传甲木头人般坐在那里,纵有一身铁布衫的功夫,眼见也要被这一斧劈成两半。
要知“铁布衫”的功夫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其实只不过能挡得住寻常刀剑之一击而已,而且还要预知对方一刀砍在哪里,先将气力凝聚,若是遇有真正高手,就算真是个铁人也要被打扁,何况他究竟还是血肉之躯。这种功夫在江湖中已渐将绝迹,就因为练成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所以根本没有人肯练,否则就凭他已可制住那“梅花盗”,又何必再找金丝甲呢?
那说书的惊呼一声,只道他立刻就要血溅五步。
谁知就在这时,突见剑光一闪,“噗”的一声,好好的一把大斧竟然断成两截,斧头“当”的跌在铁传甲面前。
一直沉默不言的抱剑少年,此时此刻,终于出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