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物资。
再顾不得其他,我迅速就朝货车上攀爬。
小腿的伤口,在此刻明显的开始制约,但只能忍着,动作愈发卖力。
等到爬上去的时候,我的额头上已经渗满了冷汗,是疼的。
可翻上去之后,却被眼前的一幕,狠狠的吓了一跳。
原来,那物资车上,还有两个身着军装手持长枪的人,在押运。
看到我的下一秒,他们就动作麻利的,将枪口对准了我。
那会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遍体生寒。
原来,人真的可以离死亡这么近。
原来被枪指着的感觉,是这般的恐惧。
那一瞬间,脑袋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满脑子里想的,怕都是,这枪,会不会走了火……
额头上的冷汗,就那样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我甚至连口都不敢开一下,什么救命,什么求饶,在真正被枪指着的时候,都是扯淡!
绝对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连怎么发音都忘了,何来呼救?
耳边只听到眼前的两个军人,用纯正的越语在质问我什么,那表情,仿若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无奈,我只能用英文告诉他们,我不会越语。
说完,枪口就抵在我的胸膛上,更近了一分。
我听到心脏炸裂的声音。
怕的连伤口都不疼了。
如果现在我就死了,那该是怎样的不甘心啊!
没找到霍少寒,没跟他见上最后一面,就这样把自己搭在这儿了,那该是怎样的不甘心啊……
可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眼前的两把枪,很有可能,是我最后在这世上看到的物件儿。
就在我绝望的准备闭眼的时候,聂铭宇熟悉的声音传来。
才一天的时候,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我竟然会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很亲切。
他用一口流利的越语跟那两个军人嚷嚷着,就翻身上了货车,动作轻盈的比我要利索太多。
两个军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
聂铭宇难得有些严肃的皱着眉头对他们嚷了些什么,那两个人的枪,就缓缓的落下了。
在枪口脱离我的胸口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擂鼓般的心跳。
跳的太快,差一点就站不住。
然后,聂铭宇又跟那两人说了些什么,中间有好几次指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还有我身上的白大褂。
我只能茫然的看着他在表达什么。
完全听不懂。
只能从神态和行为上判断出,聂铭宇条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
再后来,其中一个军人跳下车,朝货车的副驾驶座吼了些什么,得到回应之后,就恭敬的朝我们点了点头。
至此,我跟聂铭宇算是安心的坐在了物资车上,慢慢的,通过了警戒线。
过了好一会儿,聂铭宇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掌心,那宽厚的大掌包裹了我。
我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就挣脱他。
他却固执的一定要握住我,“你刚才在抖。”他说。
声音很淡,很飘,却难得的可以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