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时安静下来,流春咬紧嘴唇,心里急得快哭出来。
她知道,这事不是自己做的,但很明显,她和娘娘成了替罪羊,在她的房间里,定然有藏着的毒药,这是不容置疑的。
她偷偷抬起眼睛,却见娘娘看着袖摆,一副在出神的样子。
她着急的神色一滞,眼里浮起点点困惑。
娘娘这是不担心,还是直觉挣扎无望,所以直接放弃了?
江善当然不是直接放弃,她是在想敏贵人。
毫无疑问,敏贵人每次开口,都恰到好处的把事情,带向对她不利的局面。
先是看似忠心实则把流春钉在说谎柱上的云棠,接着是提醒惠昭仪嚷出查物证的话。
她看起来沉默寡言,但每次开口都直击重点,如若不是意外,那便是有意为之。
至于敏贵人就是背后主使,还是她也是受人挑拨......
江善眸光沉沉,看着袖摆上繁复的纹路陷入沉思。
气氛莫名有些凝重,却不影响贤妃的好心情,她强压着上翘的嘴角,心口回荡着无与伦比的激动。
只有把熙贵妃踩下去,她们才能有出头之日。
不管今日这事,是谁做出来的,她都谢她祖宗十八代。
就在这心思各异的气氛下,去搜查的陈忠保和吴嬷嬷,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两人手上都拿着东西,显然就是从流春房里搜出来的。
贤妃等人精神大振,目光灼灼的随着两人移动。
盛元帝声音如常,缓缓道:“都查到什么?”
陈忠保回道:“回禀陛下,奴婢在流春姑娘的床柱里侧,找到一叠银票和一匣子首饰,另还有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请陛下过目。”
陈忠保手上的,就是一小包用油纸包起来的东西,而在吴嬷嬷手中的,便是那银票和首饰,瞧着约莫有上千两。
看着那些东西,流春原本的担忧,突然消失无踪,只余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倒是旁边的云棠,忽然小小惊呼一声,又赶忙捂着嘴唇,做出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态。
原本没人注意到她,她这动作一出,立马引起旁人怀疑。
惠昭仪眼中精光闪烁:“你这婢子,作何这副模样?难不成你知道什么?”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云棠胆怯的看了眼江善,接着害怕的连连摇头。
“还敢撒谎,你要不细说,仔细我将你拖出去严刑拷打!”惠昭仪一脸冰冷的威胁。
云棠身体一抖,又是害怕又是为难,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风,结结巴巴道:
“我,我就是有次去找流春姐姐,看到她把什么东西,往床柱后面藏,我觉得奇怪问她,她告诉我那是驱虫的药包。”
“是驱虫的药包,还是害人的药包?”贤妃把笑意压在眼底。
惠昭仪听闻此言嘴角疯狂上翘,重重一巴掌拍到高几上,义正言辞的盯着流春:“说,是谁指使你的,暗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知是谁小声道:“还能是谁,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奴婢......”
殿内突兀的一静,又有声音传出来:“听闻这婢子,还是贵妃娘娘从被抱错的周府带出来的,想必没人能收买她吧。”
“这等心腹,谁敢收买,不怕落得个打草惊蛇?”
有人幽幽道:“那这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