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原本相像的眼睛,其实也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干净纯粹,灿若星辰,一个暗沉虚伪,充满野心。
盛元帝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云棠小脸僵住,纵使她再镇定,也还是个小姑娘,来自盛元帝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尴尬的无地自容,窘迫和难堪的情绪,在她脸上来回闪现。
与之相比,江善嘴角微微翘起,先是给了盛元帝一道赞赏的眼神,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
“事情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是谁指使你陷害流春?”
云棠咬紧牙关,深深垂着脑袋,一副拒不合作的模样。
江善眯了眯眼睛,正要再说话,旁边的贤妃先她一步道:“贵妃娘娘何必这般着急,其实我觉得这婢子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转头看向太后:“这世上的事情,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故意示弱,再绝地翻盘,营造出被冤枉的模样,但谁又能确定,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呢。”
太后看了看满脸大义凛然的贤妃,目光转向冷静自持的熙贵妃,眼里的思量肉眼可见。
江善轻轻吐出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蠢货计较,但眼角瞥见贤妃看过来的,那隐隐含着挑衅的目光,到底没忍住回怼的欲望。
“满脑子豆腐渣,你还很高兴吗?只要脑子没水,就能看出云棠不对劲,就为了和我作对,你连脑子也不要?”
贤妃瞪大眼睛,指着江善的手颤抖:“你——”
盛元帝抱拳抵唇轻咳一声,太后也悄悄转开目光。
显然,太后已经回过神来,诚如熙贵妃所言,云棠的不对劲,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她刚才还真差点被贤妃给绕进去。
见皇帝和太后,没有为她开口的意思,贤妃不甘心的唤道:“陛下,您看贵妃娘娘,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我不活了!”
说谁没脑子,她才没脑子呢!
盛元帝放下手,淡淡道:“你别惹她。”
我惹她?
贤妃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确定皇帝没有说反对象,整个人如在寒风中般冷的抖起来。
见贤妃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太后出来打圆场:“好了,贤妃也是好心,还是先说正事吧。”
刚好,陈忠保与吴嬷嬷,捧着东西进来了。
“陛下,太后娘娘,这是在云棠房里找出来的。”
同样的一匣子首饰,数张银票,还有小荷包的碎银子。
太后拿起两张银票,吴嬷嬷在旁边说:“奴婢瞧了,这些银票与那位流春姑娘房里搜出来的,都是同一个钱庄的。”
“你一月俸禄三两银子,这些银票是谁给你的?”太后直接问道。
云棠身体绷紧,拘谨回道:“这些都是奴婢从家里带进来的......”
“是吗?”太后没耐心再听她后面的话,语气严肃道:“你最好想清楚,哀家不介意使人,去你家里问一问,如若事情有出入,你知道该是什么下场!”
她拿起一枚鎏金的簪子,这是京城最新的式样,也是最普遍的样式,上调镂空番莲花纹路,簪头镶米粒大小珍珠,以作点缀。
云棠挣扎的心思,在太后威严的眼神中,一点点破碎开来。
她闭了闭眼睛,面上柔弱不见,换上明显的愤恨,“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看不惯熙贵妃,都是她,要不是因为她,我现在早已是陛下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