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唰——
沈修瑾猛然侧首,眯眼危险地扬起下巴:“沈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多嘴?”
“我是外人?呵呵,你问问祖父,承不承认我是沈家人。倒是你,沈修瑾,对自己的亲祖父下狠手,世人只会说你沈修瑾不孝在先!”
“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进沈家,陆明初,你想要沈氏,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但……你还不够格!”
沈修瑾走到沈老爷子面前:“祖父,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您老了,老得脑子糊涂了。该退休就退休。
以为趁着我不在,在沈氏里面做小动作,就可以重回沈氏?”
“你!”
沈老爷子被气的颤抖着手指,指着面前的人:“你混蛋!”
任由沈老爷子怒骂,沈修瑾狠厉地勾唇一笑,眼中一片冰凉,漠视,转身而去:“郗辰,叫保全上来。”
沈老爷子一惊,在沈修瑾身后怒喝:“怎么?你还想要赶我老头子走不成?!”
“呵~您多虑了,您啊,虽然手中没有权了,但好歹是我沈修瑾的祖父。再怎么,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敢赶您老离开公司。”
说道此,蓦然眼神一厉:“但我沈修瑾眼里揉不得沙子,趁着我不在,背后小动作的,一并清扫出公司。”
“你、你敢!”沈老爷子脸色惨白,那些可都是他的人手,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插在公司里,如果被连根拔起,今后,谁还敢再为他做事?
对于沈老爷子的色厉内荏,沈修瑾只是冷笑着手插在裤袋里离去。
他是这座摩天大楼的帝王,谁要敢在他的眼皮子掉下捣乱,那只有一个结果,那些动小动作的人,在动手之前,就要清楚明白,自己会有的后果。
沈氏地下停车场
沈老爷子突然扬手“啪——”的一掌甩在一旁的陆明初脸上,满是沟壑的老脸铁青一片,质问呵责道:“谁叫你私自去把那女人带来公司的!”沈老爷子怒目等着陆明初,竟然瞒着他把那女人带到沈氏来!
一旁,陆明初的脸,被一巴掌甩得撇到了一侧,额发掉落几率,在眼下形成阴影,地下车库的灯光并不亮,明灭的光,不均匀地罩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
安静的停车场里,突然一声轻笑,陆明初拇指揩了一把唇角的血,把头扭过来,漠然地盯着沈老爷子,沈老爷子被他这种怪诞的眼神盯着,浑身不太舒服起来。
陆明初唇角诡异地扬了扬:“想要沈氏的是你吧,老爷子。”
沈老爷子浑浊的眼眸瞬间缩了缩:“难道你就不想要?”他就不信,沈氏是一个庞然大物,谁不心动?
“是~我承认,我想要沈氏。”陆明初光棍儿地摊了摊手:“这不是来认祖归宗了吗?”
“既然你想要沈氏,就该乖乖地听话,而不是自作主张!我让你一点点侵入沈氏,一点点吞食他在沈氏的势力。
这样一来,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想要再有所作为,也已经回天无力。
你呐?
你私自联系萧家,和萧珩联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不会打草惊蛇?
今天更是将那个女人带到沈氏,彻底激怒了他。
你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想不想要沈氏了!”
陆明初的食指轻轻摩挲着受伤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痞笑,散漫的目光,瞬间犀利目视沈老爷子:
“拿沈氏作诱饵?”
陆明初话中不无讽刺:“驴子面前挂胡萝卜,它就会一直听话地走。
但你也要弄清楚,我陆明初,是不是那个让人拿捏,乖乖听话的驴子。一根胡萝卜当饵,就能够从此拿捏我?”
修长的腿向前轻松地迈开两步,转身便已经站在沈老爷子面前,与之面对面,沈老爷子老了,背便自然地弓了,陆明初垂眸,黑眸戏谑地落在沈老爷子微微抬起的老脸上,轻讽地说了一句:
“难怪沈修瑾说您人老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沈老爷子活了半辈子,年轻的时候,又是商界一匹黑马,何时被人如此不加掩饰地揭穿,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自己的老去的事实,“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你想要沈氏,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我年纪是大了,但还没呐!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放肆!”
“是,我是想要沈氏,但您老可能不知道,”陆明初前一刻还带笑的唇角,下一秒,无比蛮横地往下一压,眼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冷芒:
“沈氏,我可以慢慢等,慢慢筹划。我才而立之年,我年轻着,我有的是时间,跟沈修瑾慢慢地耗,慢慢地打擂台。
但简童,我势在必得!”
言下之意是,简童和沈氏,他更想要尽快得到的是简童。
沈老爷子自然也听明白了,脸色刹那铁青:“你!你!你们!”他气得说话都哆嗦,面色铁青地目送这个前一天还在自己面前有礼有节事必躬亲的讨好着自己的孙子离去,望着那潇洒离去的背影,沈老爷子浑浊的眼球里,火焰燃烧着:
“你们!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
他沈家人,他两个孙子,一个个地都着了道!
那个妖女,那个祸害!
当初、当初就不该留着这祸害!趁早除掉,就没有今天自己两个孙子都与自己反目了!
姓简的那个老混蛋……“老混蛋,你一手教养大的孙女,就是来算计我沈家的吧!如意算盘打的那么早!”他就不信了,那个老混蛋,死都死了,还能够作妖!
……
简童离开沈氏之后,没有再去简氏。
她回到了家中。
也许是这些时日以来,透支身体的疲惫,也许是今天的“惊喜”。她很快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好似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一切,那样真实,又那样荒诞。
她梦到过世的爷爷,她梦到爷爷摸着她的脑袋说她聪明过人,爷爷在老宅的树下打太极,她在一旁读爷爷的商海笔记,她还梦到了她哥,她读爷爷整理的自己一生的商海感悟,她哥在一旁和大黄追闹,大黄是一条德国黑背,偏偏她哥给取名大黄,那时候他们还小,大黄还没有老死。
她似乎好像真的回到那许多年前,梦里的一切,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