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提议

没有记载的“混沌体”。

    所谓“混沌体”，指的是他本身的状态，不阴不阳，不正不邪，是天地间最原始的元素——混沌。

    他的存在对玄门人士来说，是可以屏蔽一切玄门手段的绝缘体，对阴物来说，就是大补之物，直白点说就是唐僧肉。

    玄门手段对江涛绝缘，阴物又对他虎视眈眈，为了保护他，白胜男和奥古斯丁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磕磕绊绊的把他养到了十四岁。

    也就是这一年，江涛被吸血鬼们盯上了。

    那些吸血鬼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江涛的存在，三番五次的试图将他拐走。

    他们坚持认定，只要将江涛转化为血族，他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贵族，从而带领和教廷斗争时一直处于下风的他们获得胜利，迎来又一次贵族统治欧洲大陆的时代。

    白胜男和奥古斯丁在那段时间几乎要神经衰弱，直到教廷后知后觉的找上门，主动提供帮助。

    那时，拜亚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神职人员，身上没有一点突出的优点，直到他被派往奥古斯丁家贴身保护江涛。

    他发现自己的神术水平突飞猛进，尤其和江涛呆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一天的进度都快赶上以前半年的进度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拜亚十分惶恐，犹豫了很久没有将此事上报。

    他是被派来保护江涛的，可若是他把这个消息传回教廷，江涛对教廷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本来是保护者的角色可能会瞬间转变成争夺者，那他还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保镖吗，这违背了教义啊！

    可是后来，拜亚惊讶的发现，在江涛身边进步飞速的，只有他。

    于是他开始私下调查原因，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所谓的“气场相合”，他虽然资质普通，但因为和江涛的气场契合度高，所以才会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而这个研究，拜亚做了整整四年。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比本人更了解江涛，非拜亚莫属。

    之前在黑店的时候，拜亚并没有注意苏苗和江涛之间有什么不对，可是等到苏苗与江涛合力处理贵族之血之后，拜亚敏锐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种熟悉的波动，那是只有气场极度吻合才能产生的波动。

    江涛的体质注定了他不可能随便和异性，甚至是同性结为伴侣，因为他的气场太过特殊，不能留下后代这一点都是小事，只要稍微亲密接触，对方都有可能被他同化，然后逐渐迷失自我，成为行尸走肉。

    他就好比唐僧，最后除了成佛，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因为这一点，江涛从小就被叮嘱，不能和其他人太过亲近，只有拜亚因为体质原因能和他接触时间长一些，还有亲人，因为有血缘关系能亲近，其他人，从来都需要保持距离。

    身为“教父”，拜亚几乎把江涛当自己的孩子看，当发现苏苗有可能成为那个罕见的、能与江涛共度一生的人时，几乎高兴的要鼓起掌，这也是当时为什么他会忍不住做那样一个祝福的手势的原因。

    可惜这一切都是误会。

    拜亚非常严肃的把自己感知到的一切告诉给了江涛，然后对他说：“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你对那个女孩有好感，那就放手去追吧，你应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造成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江涛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突然吐了口气，笑出了声：“拜亚，这可这不像是你说的话，身为神父，你应该对所有人都平等，你不该只考虑我，苏苗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我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你觉得我和她能在一起吗？”

    拜亚被他说的一怔，然后闭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是我的错误，但我仍然为你祈祷，愿上帝保佑你。”

    江涛微微摇头：“顺其自然吧，我们既然相遇，或许未来真的有可能在一起，但促使这一切发生的，绝对不该是我的个人利益。”

    拜亚对江涛的高尚精神十分赞赏，临走的时候还表示他又在他这里学到了新的东西，对教义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了。

    送别神父，江涛回到住处，倒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突然自嘲一笑，抬手捂住脸，使劲按了按。

    “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最后还不是动心了……”

    闭着眼睛，江涛在黑暗中“看”见了苏苗的脸，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一颦一笑如同走马灯在眼前不断闪过，尤其是她认真做任务的时候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抹去。

    大概躺了半个多小时，江涛睁开眼睛，坐起来，盯着前方虚无之处，扯了扯嘴角。

    “拜亚……我真的是要被你给害死了……好好地，提这种事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