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咯咯咯咯~
激情豪迈的《鸡叫进行曲》响起,挥臂扑腾着起飞的河马人,放弃了没用的尝试,一个个提臀收腹挺胸,迈着轻佻的步子,随着歌曲舞蹈前进。
“重锤”布莱恩,张开双锤,如同一只雄鹰,冲向自得其乐的“鸡群”。
河马人的队伍,出现了极大的骚动,纷乱的叫嚷,使得原本就不正经的队伍更为不堪。在外人看来丢尽比蒙强战种族荣光的叫嚷,却河马诗人吟唱的技巧。
“祭祀呢?!祭祀在哪里?!”——这是带着好奇疑问的激起声。
“坎帕斯!河马人没祭祀!”——这是带着对命运不公的哀叹调。
“洗浑战歌!快吼起!”——这是包含激情的冲锋号子。
“坎帕斯!河马人是豪斯!”——这是齐声的感叹。
“弓箭手准备!敌人来了!”——这是表现见识独特之士的提议。
“坎帕斯!河马人没箭矢!”——这是带着对命运嘲笑的自侃。
“战神在上!我们还有什么!”——这是代表人民发出责问的腔调。
“坎帕斯!河马人会吟诗!”——这是充满自豪的颂叹。
“可我们现在是大公鸡!”——这是充满滑稽的转折声音。
“公鸡公鸡,预备起——”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布莱恩是个重视荣誉的人,河马人无视战场的表现,让佣兵感到极大的侮辱!这位臂长过膝的屠夫之子,脸上的胡子顿时竖立如钢针,大吼一声“杀!”,率先策马脱离队伍冲了出去。
“老鹰来了!小鸡快跑!”里大嘴十分敬业地大喊了一句,张开双盾,十足护崽的老母鸡。
河马人们用手拍着嘴,发出一连串的“啊呜呜”怪叫,瞬间脚步整齐,在奥拉里奥背后组成一支标准的矢形冲锋阵,直面奔马的冲撞!
此刻,河马诗人们甭提多骄傲了。在黑熊军事长的训练下,河马人终于还是掌握了“箭矢”的使用技巧。这可是河马人向本家炫耀的资本,这可是用无数河马诗人的力量凝聚起来的箭矢!除非来一队巨象力士,否则甭想冲破河马人的队形!
从体形上,俄勒芬族巨象战士在比蒙中排第一,豪斯族河马人排第二,香多拉麾下的这支河马诗人个个肥头大耳,体重甚至赶上猛犸人罗兰度!
吨位在那里,让浪头不得不折服!
河马人就这么迎着骑士,冲个上去!领头河马看着雨点般翻滚的马蹄,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同志们!母鸡孵蛋!”
里大嘴吼出一句,便马上扑到在地上。紧随其身后的河马人,纷纷效仿,眨眼间,就在里大嘴身上堆起一座肉山,手臂上的木盾交错叠在面前,强劲的臂弯瞬间竖起了一堵结实的盾墙。
肉山上,又有两名河马诗人奋力跃出,张开双臂如同飞翔的火鸡,扑向马背上的布莱恩。只要布莱恩用双锤轰击盾墙,那么他将会是被两名河马诗人夹扁的下场!
两柄九瓣青铜锤所向披靡的布莱恩,瞬间犹疑起来,但马匹的嘶鸣让他瞬间做出了攻击。布莱恩投掷出双锤,如同两头座头鲸撞向珊瑚礁,然后挥动双臂,双掌拍向压来的盾牌。
人类的武技中,鲜有用掌攻击的,事态紧急,布莱恩不得不再次做出应变。
乒乒乓乓中,人与河马与坐骑,盾牌与铜锤撞作一团。
河马诗人手上结实的原木盾牌,身上堆积的脂肪,在瀑布中嬉戏炼就的抗冲击能力,使得肉盾在马匹的冲锋下安然无恙,马匹却骨骼断折,倒地不起。
布莱恩被两名河马人夹着跌在地上,正要挣扎,肉山中却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仿佛被压扁的声音:
“翻滚吧……诗人们……”
河马诗人的歌声再度响起,一个个从肉山上滚下,重新化为肥鸡,扑腾起来。
“业火难扼,我心似焚。”一名河马人将布莱恩再次撞回泥土里,强劲的臂弯紧紧地锁着人类的脖子,像是要锁着一条滑溜的鲶鱼,肥肉紧紧压着皮肤,手指深深扣紧肉里,不给丝毫挣脱的空隙。
“渐臻炽灸,炯晃似晨。”又有一名河马人将屁股压在布莱恩的肚子上,扯下人类的腰带,就要捆住其双手,这是要瓮中捉鳖,手到拿来。
“相视咫尺,留尔残影于熟稔。”两名河马人抢过九瓣青铜锤,撒开脚丫朝前冲去,后面跟着一堆争夺的同伴。看上去是一群抢夺战利品的穷胚,只是他们向着强盗队伍的方向,怎么都不像是好意。
“弃我而去,吾亦决断痴心。”里大嘴最后一个狼狈地爬起来,紧了紧裤腰带,上面挂着明晃晃的金属斧头,这是从领主手中抢来的战利品,红皮海带制作的腰带都有些不堪重负。
“别长亭去,抛雪月风花尽无痕。”里大嘴走到布莱恩身边,端详着河马人建立的首功,一脚奔在其脑门上,中断了布莱恩的挣扎,收拾掉同伴故意留下的手尾。
“莫空幻想,欲何事相端难思付。”每名河马人都抽出腰间明晃晃的斧头,藏在盾牌后面。明面上却横盾胸前,摆出一副与人类冲撞的姿势。待强盗叫嚣着劈砍向河马人的盾牌时,河马诗人嘿嘿一笑,齐刷刷地投掷出手中的武器。
顿时,人类的战斧、野蛮人的伐木斧、霍比特人的菜刀,漫天飞扬,好似空中又飘起了扬扬大雪,盖得强盗心头发凉。磕着的开道口,擦着的少片皮,撞着的皮肉皲裂,恰似春风吹开桃花朵朵,又似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博得个开门红的河马人,那里还顾得上吟游诗人的风度,一个个挥动双臂,如同啄蜈蚣的铁鸡,扑毒蛇的雄鹰。盾面拍过,强盗口中数颗牙齿飞出;盾沿砸下,强盗的脸痛成了苦瓜;盾头击出,空中再度撒出血花。
河马诗人再次展现在泷江河掠夺的陋性,抢过人类手中的武器,也不正经使用,手中拿到一把,就往人类队伍后面投掷一把,而所有贴肉攻击,都靠两面盾牌完成,似乎还在装肥鸡。
人类的武器出自矮人铁匠之手,开金裂石并不是夸张,不能说不够精良。
但在三寸厚,饱含水分,编织了一层荆棘纤维,韧性十足的原木盾牌面前,人类的力量就不足以劈开了。
强盗很快就做出了对策,云雾山谷有着狩猎食人魔的战斗经验,对付这种体形高大,凭借过人力气蛮横打击的敌人,最好的攻击方法就是攻击其下盘。强盗借助人多的优势,两三人一组,手中的刀舞出一片片光芒,一片快似一片。
手臂上绑着沉重的大木盾,挥击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河马人没有足够战斗经验,顿时被人类充满气势的反攻逼住了。脚步频频后退,双盾上遮下挡,很快就只有格挡之力,而无进攻之势。
后来居上的里大嘴挤到强盗的队伍中,口中吼着“挡我者死”,双盾在面前合而为一,凭借冲撞的惯性,撞飞一个以刀撩向同伴肚腩的强盗。旗开得胜的里大嘴毫不停歇,挥舞双臂,肥胖的身体逼开一个个强盗。里大嘴的攻击如同一个打架的泼妇一般杂乱无章,却蕴含着他新学到的招数,源自彼尔族熊人的“大摔碑手”!
教官库伦的强硬训练,终于在河马人身上取得了成效,里大嘴是第一个掌握比尔绝技的河马人,却也是唯一一个。对着夯实的土柱连拍了数天,河马人的手全都经受不住而浮肿起来,连武器都握不住,于是里大嘴提出了一个十分“河马诗人”的战斗方式。
锯齿荆剥下的纤维,土地精缚紧货箱的系绳方法,原木粗劈出来的木盾就紧紧的绑在河马人的手臂上,成为他们毫无顾忌地攻击与格挡的武器!这么沉重的木头,名叫盾,却不作盾牌用;不是斧,却胜似斧头!
这个自诩满腹墨水与蓼蓝的河马人,双掌拍出,已经能够让土方绽开放射状的龟裂,虽然远没到搂断石碑,并使之粉碎的高级阶段。但是,河马人本身力气就大,一盾拍下去,也不是只裹着一身牛皮的人能够承受的。
捣乱了强盗的节奏后,吟游诗人不禁发出高昂的咏叹,“喔喔”声中,里大嘴摘下左臂的木盾,再次使出用蚌壳打水漂的拿手绝技,投掷!
百十斤重的木盾,犹如掠过水面的翠鸟,水面上挡开了一圈圈涟漪。随即,水面上惊起了一滩鸥鹭,看到甜头的河马人全都投掷出了盾牌。
“契德玛丽亚!”
“坎帕斯!”
仿佛撒下的网有了巨大的渔获,河马人发出欢呼声,扑向东倒西歪的强盗们。
……
马克紧握着缰绳,看着另外几处战斗。云雾山谷都知道“蓝盾”马克善于防守,也就不介意这支队伍冲锋速度最慢了。头领必定是等待敌人使出所有攻势,明了如何防御,才做出反击。
喽啰们却不知,马克的心在发冷。最强的首领胡恩被巨象力士砍于刀下,最冷静的蓝胡子杰弗森与一头小兽缠斗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善破坏的布莱恩被河马人活抓,戈隆玛古因受不了同族的刺激,已经驱逐两头隆头兽与两名戈隆战成一团。
大家都不知道,通常掌握斗气的战士,都是先修习如何在武器上加持斗气,以增加攻击力。马克反其道而行,首先练习高阶的斗技“护心镜”,是因为怕死。
有人说,怕死的佣兵才是好佣兵。
那么怕死的战士呢?
马克觉得自己的生命充满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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