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狼狈的。”
周修容在娴韵宫留了午膳,要离开时,她忽然想起什么,对阿妤说:“对了,姐姐,皇后近些日子免了请安,我心底有些担忧,明日姐姐若是得空,就和我一起去坤和宫看望一番吧。”
明日中秋,她们去行礼,如何也算不得错。
但阿妤还是顿了下,才点头应了下来,毕竟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起皇后。
几乎是周修容刚走,琉珠就匆匆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小刘子和尚衣局的邱嬷嬷。
邱嬷嬷来送明日中秋宴要穿的衣裳,这每次佳节的衣裳,阿妤直接叫尚衣局备好的,这次也不例外,她抿唇浅笑:“还劳烦邱嬷嬷亲自跑这一趟。”
纵使宫中现如今冷清,邱嬷嬷依旧是堆着笑:“钰修仪严重,您的事都是头等的大事,老奴自然得亲自送过来,您瞧着,可有哪里需要改动的地方?”
琉珠等人在仔细检查着衣裳,毕竟一旦接下了衣裳,明日出了岔子,就不是尚衣局的责任了,阿妤只随意看了眼,就说:
“只要不和旁人撞了去,邱嬷嬷的手艺,本宫向来是满意的。”
打发了邱嬷嬷,阿妤才看向一旁安静的小刘子,失笑:“耽误刘公公的时间了,皇上叫你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小刘子拱手行了个礼:“钰主子言重,皇上让奴才过来,就是告诉钰主子,今夜娴韵宫掌灯!”
这下子,阿妤倒是真愣住了。
芳林苑的事刚发生了几日,她还以为皇上近段时间不会进后宫呢。
小刘子见她神色,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和娴韵宫素来算是交好,如今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透露了些消息:
“昨儿个皇上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哪能任由皇上不进后宫呢?这不,今日就进了,一来就传娴韵宫侍寝,看样子,这娴韵宫的红灯笼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暗了。
阿妤了然,抓了把金瓜子给他,又叫周琪递了个荷包过去,轻笑着:
“刘公公事忙,本宫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小刘子想推脱了下,最终还是收了下来,笑得脸上都要起褶子了,才行礼退下。
他走后,周琪走近,扶着阿妤进了内殿,才问:
“今日皇上要来,主子可要先梳洗打扮?”
阿妤摇头拒绝:“皇上近日心情不好,应也没甚心思看我打扮,你跑一趟御膳房,叫多备些皇上爱吃的菜色,他近段时间定没好好用膳。”
这么长时间,她也多少对其有几分了解,一旦生气,就只顾着朝事忙,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阿妤撇了撇嘴,对这份“用功”表示敬而远之。
更何况,打扮什么,每次先叫宫人来传旨,到最后,都没甚好事。
阿妤这般想着,倒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猜对了,天色还未暗,小福子就匆忙跑进来,喘着气说:
“主子,姜美人去了!”
阿妤险些没拿稳杯盏,错愕扭头:“什么?”
她眸色变化了几番,最终还是觉得这事只可能是一人所为,她抿了抿唇,压下心思,嘱咐了不许宫人议论此事后,就拧眉挥退小福子。
与此同时的乾坤宫。
杨德带着消息进了乾坤宫,站在封煜身边,压低头:“皇上,事办妥了。”
封煜看着奏折,头都没抬。
顿了下,杨德犹豫着说:“姜美人受刑前,一直在说那盒子里的东西,她并不知情。”
“至于柳嫔为何会帮她,据她所说,是因为柳嫔要用红花陷害钰修仪,却被她抓到了把柄,才不得为之。”
若非此事又牵扯到了钰修仪,杨德甚至都不想将此事禀告上来,毕竟打量着皇上的脸色,他也不想知晓姜美人临死前说的话。
不过,他这话还是禀告对了。
封煜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沉着脸色:“自己故意饮下红花,陷害钰修仪?”
杨德不敢回话,就听见他凉凉地嗤了声:“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封煜没说,他原是对柳嫔腹中胎儿是否为皇室血脉还有存疑的,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用红花除了孽种,又能陷害到钰修仪,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
殿内寂静了许久,封煜轻拧着的眉,终于问出声:“她们为何都敢陷害钰修仪?”
他的确不解,明知钰修仪位高且受宠,何故一而再地攀扯她?
杨德倒是了然些许,他说:“许、许是因为……后宫主子初见钰修仪时,她的身份过低吧……”
似带着分不确定,其实他心底清楚,事实就是如此,这些后妃主子不过是看钰修仪身后并无靠山罢了。
杨德话落后,许久没听见皇上说话,刚要惊疑地偷看,就听身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身份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