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再受苦了。”
木晚晴吸了吸鼻子,她垂下眸子,想要遮盖住自己的感动,道:“娘亲,可我……我不能啊……”
她仍未说完,就有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从拱门处走了过来,看见木晚晴便是大叫道:“夫人!夫人!”
木晚晴正疑惑着,那下人已经走到了她们的前面,说道:“夫人,府外来了一个老妇人,说要找您的父亲,奴才已经是赶她走了,但是她就是不走。”
木晚晴与陆心眉对视了一眼,虽然猜不到是谁,但仍是前去一看。
还未走近府门,就已经听到有人说着:“我是木启志明媒正娶的,凭什么不能让我进去?我只是想要看他一眼,难道这也不行?你把陆心眉叫出来,我要当面与她对质,我要让她说清楚,当年是怎么踩着我成为正房的。”
陆心眉听到这句话,便是皱了皱眉头,嫌弃地说道:“居然是她?”
木晚晴也是猜到了,她便让人将凌嫦放了进来,陆心眉更是有些不爽,直言道:“我夫君只有我一个妻子,你在这儿大吼大叫什么,给我立即离开。”
凌嫦只是淡淡地看了陆心眉一眼,见陆心眉已不像当日那般风韵犹存,倒是有些心凉,讽刺地说道:“当年我进相府的门的时候,你还在烟花之地卖笑。”
“你!”陆心眉气得脸红了,她咬住下唇,当年往事,她已经是不想再提起,没想到凌嫦居然毫不忌讳地说了出来。
凌嫦倒像是没有任何的惧怕,脸色如常得盯着陆心眉。
木晚晴感觉到火药味越来越浓,便连忙说道:“先别吵了,凌嫦夫人,今日你来,是为了何事?”
“我知道木启志不久于人世,特意来侍奉他最后一段时日。”凌嫦是性情中人,倒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妄想!”陆心眉一口回绝,“你早已不是木家的人,所以你才会不用砍头,你现在又假惺惺做什么,当真是让人感到作呕。”
“娘亲,别太激动了。”木晚晴皱着眉头,拉了拉陆心眉,“现在也到了爹爹服药的时候了,娘亲先去喂爹爹服药好吗?这儿由我来我应付。”
“可是……”陆心眉仍是想说,但是看见木晚晴坚决的神态,倒也只好说道:“那你小心应付,别让她占了便宜。”
木晚晴点了点头,目送着陆心眉离去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凌嫦说道:“凌嫦夫人,现在有什么话倒是可以开门见山说了。”
凌嫦冷笑了一声,她盯着木晚晴:“那好,我就直接说了吧,木启志就快死了,可是我不能让陆心眉如愿,我知道陆心眉是想要与他合葬的,但是我偏偏就不让,她这一辈子抢了我的夫君,莫非下一辈子还想抢了?”
听到这里,木晚晴便觉得有些可笑,有些头痛地说道:“凌嫦夫人,你何必拘泥这一些事情,这都是往事了。”
“我就是忘不了!”凌嫦忽然怒声道,“就是因为陆心眉,就是因为你们母女,你看我的柔儿死得多惨?!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不争气,她这一辈子才会这样受罪!”
木晚晴心里不是滋味,抿了抿嘴唇,说道:“凌嫦夫人,这一切都是木以柔咎由自取的,怪不得谁。”
“木晚晴,你如今说这些风凉话,也不怕半夜有鬼纠缠?”凌嫦冷笑了几声,她一步一步退后,“你就等着吧,柔儿的鬼魂是不会放过你的,她连死……她都不能保住最后的颜面……”
“凌嫦夫人……”木晚晴仍未说完,可是凌嫦已然是拔腿就跑,木晚晴想喊也是喊不住她。
木晚晴重重地叹了口气,曾经的过往,的确是足以让她难以承受了,可再多的苦难,终究也是熬过来了。
在这个京城里头,她实在是经历得太多,充满了血腥。
她驻足了许久,直到雪都下了,她才慢慢走回屋里,她看着这银色的世界,也不知道增城的情况如何,也不知道霍宸过得怎么样。
就算有再多的思念,木晚晴也只能是压在心底下,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悉心照顾木启志了。
但是木启志的情况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就算木晚晴用药物拖延着,可是木启志中毒已深,已是难以根治了。她看着木启志日渐消瘦的脸颊,她便是更加难过。
“旭儿……晴儿……”木启志每日的嘴里也只是念着这两个名字罢了。
眼见就快新年了,木晚晴知晓木启志熬不下去了,一时间也是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