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承蒙皇上眷顾,让我不得不想想别的法子。”
这句话充满了挑衅,霍寰看了木晚晴一眼,只觉得木晚晴是气昏了头了,如今说这些话,激怒了齐文帝这可如何是好?那就再没有求情的机会了。
齐文帝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淡淡地看了木晚晴一眼,便是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
“晴儿啊……朕只是想让你留在宫中照顾陈丹青罢了,这可是朕的孙子,不容有失啊,你医术高明,交给你,朕就最为放心了。”齐文帝脸色一转,模样倒是有点慈祥了。
他们三人都清楚明白,这只是齐文帝的想要留住木晚晴的借口罢了。
果然,木晚晴却毫不领情地说道:“皇上太看得起晴儿了,晴儿的爹爹仍在病中,实在是没有心思照顾丹青的胎儿,望皇上见谅。”
“这样说来,你是不愿留在这儿照顾陈丹青了?”齐文帝微微蹙眉,“就是因为木启志?朕也是有点了解,木启志已然是病入膏肓,看来是时日无多了。”
木晚晴的拳头慢慢握紧,这终究到底,还不是因为齐文帝下毒。
她心中多少的恨意,此时也只能是压在心底下,不能表明出来。
“既然皇上清楚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望皇上让晴儿出宫吧。”木晚晴的语气诚恳,这是她的真心哀求。
齐文帝盯着木晚晴,却迟迟不做声。
木晚晴等急了,正想着要再次说话之时,齐文帝像是悟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既然如此,木启志亦是拖不了多少的时日,那就让他别再耽误着你,你只要出宫处理好木启志的后事之后,就可以进宫全心全意地照顾陈丹青待产了。”
寂静。
木晚晴的心脏几乎是停止跳动,她微微抬眸,毫不忌讳地盯着齐文帝。
她的耳朵只听到了那几个字:处理好后事。
这是什么意思?
齐文帝看到木晚晴那震惊地面容,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轻声一笑:“朕已经让人送木启志最后一程,你此时亦是可以出宫,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木晚晴的世界,瞬间由彩色变成了黑白,她的瞳孔紧缩,她多么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她颤巍巍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齐文帝:“皇上这样说的意思是……”
齐文帝依旧是威严地端坐着,倒是非常冷静地说道:“朕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既然木启志是苟延残喘,朕送他最后一程,对他来说亦是好事。”
“你对我爹爹做了什么?!”木晚晴眼中凝聚着泪花,“就因为你是皇上就可以随意剥夺一个人的性命吗?!你配做皇帝吗?!”
说罢,木晚晴已然是冲了上去,她一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往齐文帝刺去。
“晴儿!不要!”霍寰还未来得及阻止,只能是大声叫喊阻止。
可是处在悲愤之中的木晚晴哪儿听得进去,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一下一下地挫磨着,想不到到了这个地步,齐文帝仍是不肯放过木家!
但是木晚晴还未靠近齐文帝半分,齐文帝近处的太监已然是挡在前头,拦住木晚晴,而齐文帝依旧是气定神闲地端坐在那儿。
“大胆!居然想要行刺皇上!”项公公大惊失色地说道,他亦是想不到木晚晴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他大吃一惊。
“先是我哥哥,再是我爹爹!你这狗皇帝!你究竟要想多少人死在你面前才会高兴罢手?!”木晚晴正说着,眼泪便是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你只不过是除掉木家,那就来了啊!那把我也给杀了!”
那两个太监正和木晚晴撕拉着,丧父之痛,早已让木晚晴丧失了理智,她发疯地拿着簪子一直乱挥着,项公公恐防她伤着齐文帝,便是一直指手画脚地说道:“快把这疯婆子拉开!快点!别让她伤着皇上!”
太监亦是无可奈何,便是一把将木晚晴推开,打算让羽林卫进来制服她,可是这一推,倒是让木晚晴往炭炉上摔去。
陈丹青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之时,木晚晴已经是一只手碰到了炭炉,那剧烈的灼热感,让她顿时痛叫了出来,眼泪都无节制地掉落。
但是这一烫伤,倒是让木晚晴清醒了大半,她痛得面容扭曲,自己的手背已被烫伤,那疼痛迅速蔓延开来,她觉得头皮都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