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阿蒙下意识回头。
一个不可名状的事物映入眼帘,连带着排山倒海般的信息——不,祂就是信息本身,信息是祂的血肉,祂的形骸,祂的核心,尽管远古太阳神用血肉魔法为祂打造了人类的皮囊,但却无法改变祂的本质。
悠长的岁月和古老的出身带来积淀,每一滴知识都能让祂变得愈加磅礴,也愈加危险。
两个单薄的镜片忠实地映出祂的本相,也自动像以往一样进行分析,可它的运作却在顷刻间停止——两条细小的水管是无法疏导一整片汪洋的,它只能被撑爆。
简单点讲,就是“过载”,只不过它没有电脑和手机那种发热发烫的过程,它直接省略了所有不妙的预兆,跳到了最不妙的结果。
“嘭!!!”
“赛博视角”和眼球一起被炸成了碎片,阿蒙陷入了黑暗之中,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在感觉到有液体从脸上滑下来的时候,祂才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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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亚当在经过一番观察后得出了结论。作为一个观众,祂始终尽职尽责地履行着“旁观”这一职责,将“演员”们的表情,动作,姿态收入眼底,同时颇具专业性地分析藏在表象下的动机:比如在看到眼球从阿蒙的眼眶中飞出的那一刻,透特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同时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在此之前亚当还看出祂有点尴尬,但在阿蒙发出呻吟的那一刻,祂立刻抛下了所有的忐忑,去查看阿蒙的伤势。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那副眼镜给你的。”
“别呀,我觉得这个还挺有趣的,还有多的吗?”
“不行,太危险了。”
“可我们这个位格,接触的东西哪有不危险的?”
“唔,也是这个道理,那我改进一下……还痛吗?”
“有点……能帮我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吗?有点黏糊糊的。”
看着透特用一种对待古希腊艺术品的态度,小心翼翼地拭去阿蒙脸上的血迹,亚当忧郁地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偷盗者是可以把这些污渍偷走的?而且以神话生物的自愈能力,长好两只眼球并不困难。关心则乱的隐匿啊,你不妨猜猜看祂为什么要把眼眶维持成空无一物的状态?
亚当的嘴唇翕动了一下,阿蒙立刻用两个黑黢黢的眼洞“看”向祂,嘴角微微翘起,一种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是,观众静悄悄地来了,又静悄悄地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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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还算安稳的昏睡后,倒吊人睁开了猩红的独眼,祂的半身站在不远处,不悲不喜。
“祂们已经联手,揭开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们静待这件事发生即可,誓约的内容是‘不得泄密,也不得进行任何形式的暗示’,这是祂们自己发现了端倪,阿曼尼西斯和莉莉丝没有借口指责。”
“但意外的是,在其中扮演了主导角色的是阿蒙。”
“这是好事,或许起因只是一时兴起,但祂会渐渐体会到身为高位者的职责,并朝着预言的方向靠拢。”
“但愿如此,不过我这次是为另一件事而来。”
“什么?”
“迁徙计划。”
“但最重要的那把钥匙还……你是说直接穿越那片神战遗迹?!”
“虽然艰难,但并无可能。所罗门帝国正值盛期,你的状态也趋于稳定,各种人力,物力,财力都能得到充分调动,这是一个合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