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凶器在手,莽壮汉等得不耐烦。只看湖心牡丹画舫,着实晃眼,尤其画舫之上,灯火辉煌!
“爷,画舫是咱们牡丹阁的,凭甚兄弟哥儿几个在这岸上喂蚊子,他们却可在湖心赏景纳凉?”莽壮汉气煞,丢了手中剑,伸长手臂去,夺了一旁小弟的长斧,哼哼道:
“爷,您下令吧,您一声令下,我疤老虎领着兄弟哥儿几个,借了渔船,照样追杀上去,抓了明月那贱人,再把挑唆明月的罪魁祸首绑来爷您面前,任您是杀是剐!”
那座椅之上的男子,歪着脑袋,斜靠在扶手上,单手支着头。面目大半垂下,隐在黑暗之中。
不见他睁眼,声音慵懒而随意:“疤老虎?我说……疤面,你这是想要在爷面前当老虎了?”
莽壮汉跟随此人已久,听闻这话,立即背脊一躬,收敛了不耐烦,一改之前的豪迈,小心翼翼陪不是:“爷,我疤面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爷。爷放心,我疤面就算被人敬着一声疤老虎的称号,在爷您的面前,那也只是一只被爷圈养的老虎。”
“哈哈哈……”片刻的沉凝之后,坐着的男子终于发出低沉的笑声,“我说疤面,你小子学得油嘴滑舌了。这不好,不好……”连说两声不好,莽壮汉疤面心知,爷是不在意他这小虾米了。
“咦?爷!那船向着岸边驶回来了!”疤面眼角余光扫到湖面,只觉那灯火通明的画舫的确是向着这处岸边驶来的。连忙惊呼一声。
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的男子慵懒地眯出一条缝隙,随即翻了翻身,一边吩咐:“疤面,交给你了。处理的时候长些眼睛,画舫之上的,可有些不好碰的。爷……困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闭上惺忪的眼。
“咚!”一声擂鼓声!
“嗯?”哪儿来的擂鼓声?
“爷!是湖面。画舫!是画舫!爷!”疤面急切叫道。
“咚咚!”擂鼓声不停!
“爷!快看画舫上!那女人是谁?好美!”疤面离得远。练武之人,看的却清晰。何况画舫已经驶离湖心,越发靠近岸边……“咦?怎么在那儿停了船?”
画舫突然就停住了,不在湖心,也不到湖岸。咋这中间,这个距离恰恰好,能够让岸边之人将画舫看个透彻。
擂鼓声不停!
仿佛有着邀战,仿佛对着岸边挑衅。
睡眼惺忪的男子终于施舍一般睁开一双眼。睁眼眺望画舫之上。
目光所及……那女人……?
男子瞬间眯了一下眼,快到不可思议,神色又平平淡淡。
疤面和他小弟们都已经暗自讨论起画舫之上那美人的来历了。
“樽前拟把归期说……”湖面上。一声吟唱!如黄鹂清脆婉转的声音打破平静。叫听者不禁一个斗激灵,整个人都醒了几分。
擂鼓声暂停,和风夹带清凉。歌声若天籁:“未语春容先惨咽……”
唱于此,忽而只见画舫栏杆后的白衣女子,一个身姿轻盈,已然足踏栏杆,她周围无一人。灯火瞬间暗。
众人提心吊胆。为那足踏栏杆,俯瞰西子湖的白衣女子担忧。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偏偏这该死的灯笼这时候遇鬼一样有志一同全都灭了。
周遭一团黑暗。
不过众人总算松口气,因那天籁一般的声音犹在吟唱:“人生自是有情痴……”声犹在,人便安在。
忽而,画舫之上的灯笼又一同亮了起来。黑暗被驱散,迎来光亮。
那白衣女子就在这荧荧灭灭之中,朝着岸边坐着的男子送去一眼决绝和坚韧的目光。
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下。飞身而下!
“啊!仙女……别走!”看痴的众人,不知几人不惜丢弃脸面,也要挽留这白衣胜仙的女子。
白衣女子已然似箭冲向湖心。
……
四周静悄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唯有顽皮的柳枝戏着湖面水的“滴答”声。
“此恨无关风与月!”
呼……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竟然双足凌空点在湖面上!
“爷!难道那真是仙子吗?”疤面睁大了铜铃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他知世上有轻功。但轻功上乘者。才能在湖面上保持静止的状态这么长的时间吧!
轻功要练到上乘,那需要花费几十年的时间,而那女子,看身段和模样不似年纪很大。
“嗤!”男子嗤笑,声音又冷又讽:“有啊,牡丹阁做的就是仙子的生意。”
疤面赶紧收敛激动。饶是如此,他面上还残留着没有退去的红晕。
那湖面之上的白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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