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没机会再回到这里了,幸好有惊无险。
待得向皇阿玛奏禀过后,他就可以去坤宁宫见皇额娘了,临行前,皇额娘因为气血虚弱,每日都要服药,不知这会儿是否已经大好;还有和嘉,自己答应过会给带这一路的特产回来,结果在进京之后才想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成,她知道后,定会生好大一通气。
“皇上驾到!”内监尖细的声音将永璂分散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连忙与张广成等人拍袖跪下行礼。
过了一会儿,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他们身前走过,随即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
待得谢恩起身之后,永璂抬眼看向端坐在龙椅中的弘历,呃,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得皇阿玛的脸色比他离去之前又差了一些。
与此同时,弘历亦看到了被缚住双手的永璋与朱济,早在张广成入京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事情写成奏折,快马送入京中,所以弘历已是知晓永璋与朱济暗中襄助叛党一事。
他负手走到永璋身前,面色阴冷地道:“你可真是好,身为朕的儿子,大清朝的阿哥,竟然助叛党作乱。”
“儿子?”永璋一脸讽刺地道:“你将我囚禁在宗人府的时候,可曾记得我是你儿子?十几年,整整十几年,我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能走动的地方,就只有区区几丈,吃的是最差的东西,用的……呵。”他冷笑道:“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很冷,我实在冻得受不住,就问看守的差役讨些炭火取暖,再不然多给我一件衣裳也好,结果他们将我好一顿嘲笑,说我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摆阿哥的架子,结果,一直到那个冬季过去,他们也没给我一块炭或者一件衣裳;就是从那一年起,我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开始时只是遇到天冷会咳嗽,到后面越来越严重,不论天冷天热,都咳嗽不止,有时候整夜整夜咳得睡不着,直至把肺都咳坏了,你才想起我这个儿子来。”永璋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拜皇阿玛所赐,儿臣我只剩下一年多的性命!”
弘历冷哼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非……”
“若非我与高斌合谋加害皇后是吗?”永璋倏然打断他的话,低吼道:“那是因为她该死,要不是她,我额娘不会死,我也不会沦落去阿哥所。”
“逆子!”弘历狠狠一掌掴在永璋脸上,“总以为你在宗人府关了十几年,会有所悔改,没想到还是如此混帐,朕真是错看了你!”
待得喘了几口气后,他寒声道:“你可知罪?”
永璋抚着刺痛的脸颊,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何罪之有?”
弘历气得面色发青,指了他道:“因为你,多少无辜将士丧命,而你竟还没有丝毫悔意,实在……该死!”随着这两个字出口,杀机浮现在他眉眼间。
永璋看出了那抹杀机,毫不在意地道:“我知你容不下我,你要杀便杀,我只可惜,未能颠覆你的龙椅。”事到如今,他已没什么好惧的了,就算弘历不杀他,也没几日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