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爱她信她,纵天下人皆说她是灾星,也不曾有半分怀疑,如今却为了一个贵人如此斥责于她;人面依旧,彼此之间的情意却是变了许多……
瑕月压下心中的悲意,道:“宋太医医术高超,臣妾相信他绝不会诊错,吴氏……”
弘历冷声打断她的话,“皇后这么说,是指朕在撒谎坦护吴氏了?”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瑕月说下去,弘历已是道:“既然不是,就立刻退下,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瑕月咬一咬牙,带着一丝细微的哽咽道:“臣妾与您数十年夫妻,难道臣妾说的话还不及这个吴氏来得可信吗?”
吴氏伏榻哭泣道:“虽然臣妾侍候皇上的日子不及皇后娘娘那么久,但臣妾能有今日,皆是蒙皇上垂怜,臣妾感激爱重皇上尚不及,又岂会做出有损龙体之事。”顿一顿,她又泣声道:“臣妾宁愿自己身受千刀万剐之苦,也不愿皇上受一丝伤害,臣妾句句皆是肺腑之言,皇上您相信臣妾。”
“朕知道,莫要再哭了。”在安抚了吴氏一句后,弘历用一种陌生而又冰冷的目光望着瑕月,“退下,不要让朕再说第三遍!”
弘历的言语令瑕月既失望又难过,为何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数十年的人,会变得如此陌生。
知春怕继续僵持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小声道:“主子,皇上才刚刚醒,不宜过度劳神,有什么事情,过几日再说吧。”
瑕月暗自吸了一口气,声音僵硬地道:“臣妾告退。”
在瑕月出去后,吴氏一边哭一边道:“皇上,臣妾无端被皇后打成这个样子,您可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弘历喘了口气,疲惫地道:“皇后也是因为担心朕,才一时情急掌掴于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吴氏恨极了瑕月这般对待自己,哪里肯依,哭哭啼啼地道:“皇上突然晕厥,臣妾何尝不担心,难道臣妾也随意掌掴他人出气吗?”见弘历不语,她又加重了哭声,“臣妾这会儿脸颊痛得根本碰不得,也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遣症,若真是这样,臣妾也不想活了,呜……”
弘历被她哭得头疼,再加上吴氏那样子确实有些惨,逐道:“好了,朕让人传旨去坤宁宫,着皇后禁足三日,罚抄《心经》十遍,总可以了吧?”
“多谢皇上。”对于这个不疼不痒的责罚,吴氏怎么会满意,不过她是一个懂得见好就收之人。
当宫人将弘历口喻传到坤宁宫时,气得锦屏连连摇头,“主子一心为皇上好,他却反过来责罚主子,真是想想都让人心寒。”
齐宽对一言不发坐在椅中的瑕月道:“主子,皇上心性变得如此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奴才还记得皇上从晕厥中刚刚醒过来时,看主子的眼神,简直就像不认识主子了一般。”
瑕月启唇吐出踏入坤宁宫后的第一句话,“本宫也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