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收到其他几位王爷的话,就更是堪称完美,既能撇清之前他曾投靠至越王府的传言,又能成功地避开皇子间的党政之争,恢复他以往各不相帮的中立之态。”
“但是,无论他如何去做,有一点他却是怎么也撇不掉的,”看了面前的李贞一眼,贾宜轻声说道:“那就是,他与殿下之间,确有的那么一层师徒关系。”
“虽然这层关系有与没有,对殿下来说已是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它却也能够确保那柳一条不会再对殿下做出更为不利和疯狂的举动来,”说句心里话,对于这位不按常理出牌,且又胆大心狠异常的主儿,贾宜已是有些胆怯了:“所以,这几日殿下还如以往一般,安分守己即可。”
“不是说那柳小子搞了一个什么招徒考试吗?可知结果如何?”御书房里,李世民批阅奏折劳累小憩之时,忽想起了之前长安城里传得很是热闹的消息来,遂轻声向身侧的李然询问。
“回皇上,说是共有三日之期,今天是第二日,”早知道皇上会询问关于柳一条的消息,李然不慌不忙地轻声回道:“听说应试的人很多,第一日去了九十八人,今日去了两百零三人,想来到了明天,去的人会更多,不过,因为柳先生所出的试题太过怪异和偏僻,至今为止,还只有一个叫做孙阅的寒门子弟通过。”
“哦?”李世民多少有些兴趣地扭头向李然看来,道:“可知他都出的什么题目?三百多人竟只有一个通过?”
“试题共有两套,一套考的是术算之学,一套考的是机巧之道,这两日所考的试题虽然不同,但是题目却都有相似之处,”说着,李然从袖中掏出两张卷好的白纸呈上,尖声说道:“这便是这两日小人着人收集的柳府试题,共两面,四套,各题的正确答案也都写于其上,请皇上过目。”
“嗯,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机灵了。”李世民满意地看了李然一眼,伸手将试题接过,并没有对李然的自作主张,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皇上过奖,这些都是小人应当做的。”得到皇上的赞赏,李然顿时眉开眼笑,躬身虚言,之后便知趣儿地静静站在李世民的身后,默然不言。
“咦?这,这……”看着卷子上的题目,李世民不由发出了一阵惊疑之声,这个柳一条,到底是在考状元还是在考学生,这些题目出得,也都忒难了些吧?复杂的算术,机巧难猜的文字游戏,别说是一些几岁甚至是十几岁的孩子,便是学堂里的许多学究,怕是也难得尽数答出啊。
“你方才说,有一个寒门子弟通过了?”李世民有些不信地出声向李然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有几岁?所答是哪套试题?”
“回皇上,”李然不动声色地轻声回言:“那名学子姓孙名阅,今年刚刚九岁,所答出的是今日的第一套试题。”
知道皇上心中定还有所疑惑,李然接着说道:“听说这个孙阅是城西郊外一菜农之子,每日随父卖菜,收帐算帐,对数字极为敏感,是以,才能够在此次的选徒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柳先生门下第二位弟子。”
“第二位?”听到这个,李世民本还有些兴致的脸面一下就变得阴沉了起来:“是啊,除去老八那个自作聪明的东西外,这个孙阅确是他第二个正式的徒弟。”
“……”见皇上气色不对,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言语,李然知趣儿地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作言语。
“行了,你这就带着这两张试题去一趟东宫,把它们交给皇后,”轻摇了摇头,李世民再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抬手把试卷再次交给李然,淡声吩咐道:“让皇后着人将试题解析清楚,然后将解题的方式授予稚奴与兕子他们,待明日柳府再试的时候,让他们两个小家伙也去碰碰运气。”
“呃,皇上,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殿下身子尊贵,若是也去柳府应试,与那些平民百姓相争,怕是有些不妥吧?”李然小心地轻声劝谏。
“不妥?”李世民面色一变,厉声说道:“有什么不妥的?一边是朕的子女,一边是朕的子民,在朕的眼中,他们没有谁会比谁更为高贵或是卑贱,多跟那些寒门子弟接触接触,多了解一点民间的疾苦与不易,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还有,”说着,李世民的语气稍缓,接声说道:“对稚奴还有兕子来说,柳一条,确是一个不错的老师。若是真能拜在他的门下,对他们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