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白禄在旁边眼眶也有些发红,叹了口气说:“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外面围观的多是安远镇上的人,或者犯事考生的家人,所以并不知道白家老宅那些是是非非,此刻只看到一位父亲为了儿子命都不顾了,只要是为人父母的,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时有人胆大,对着堂内的薛文辉喊道:“大人,可怜天年父母心啊,求大人从轻发落,莫让老人家受这等重罚啊!”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人法外开恩啊!”
……
听着外面的吵杂声,白若竹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没有经历老宅那些事情,也没有看到老爷子是怎么不分黑白的偏疼白义博,她也一定会被感动的落泪,甚至跪下帮老爷子说两句话。
可惜,她看了太多,这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用在老爷子身上就成了赤裸裸的笑话!
薛文辉敲了下惊堂木,沉声喝道:“肃静!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白义博不止犯了一项罪,岂能让他人代他受罚的道理?况且,此等大罪家人、族人都得受罚,白福你也无需替他受过了。”
这下子白若竹跟白禄吓的齐齐磕头,把手中的进言书和表态书举到头顶,大喊:“小民、民妇有冤,请大人过目!”
薛文辉冷眼看着堂下的女子,他刚刚之所以没急着问白若竹话,就是因为通政司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此女有治伤秘术献给朝廷,此法只要丹梁国的军医掌握了,在战场上能加快将士伤口的愈合,就等于让丹梁国的军队有了更快的恢复速度,所以通政司已经密保给京城,并许诺保她哥哥不受此案的牵连。
原本他知道此事不过是按规矩办事,问完话就当堂释放了白泽沛好了,但案子审起来才发现白义博的心肠恶毒,对他这个考中了案首的侄子颇多迫害,而证据也表明,白泽沛确实文采过人,并且没有参与作弊事宜。
他的视线落到了白若竹和白禄手中的纸上,心下不由好奇起来,决定先好好看看再说。他让人把进言书和表态书收了上来,他展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倒不是他想要细看,本来堂上这么多人候着,他大概看一下就行了,可偏偏一看就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了。
原来白义博多年都考不中秀才,好吃懒做,不事农务,却在白福的偏袒下处处针对侄子白泽沛。
原来在白义博考中秀才,而不知道白泽沛考了案首的时候,他还当众奚落了白泽沛。
原来白义博因为嫉妒,喝醉酒在村里墙上写下了对侄子全家的诅咒,后山村人都可作证。
原来白义博父子还强求白泽沛的先生把举荐他去学宫的名额让给白义博,让白泽沛给才学明明差他很远的大伯让路。
原来……
薛文辉看到下面满满的签名,都是后山村各家各户当家人按的指印,他再看向白福的目光也冷了起来。